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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急救车到了家,李守业被抬上车,李石马上跳上车,跟着车走了。
等到了医院,刚抢救不到一小时,李守业就去世了。
大夫问道:这普通的中风怎么就没人给早点送医院来?李石半天憋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石坐在医院的长廊里,这时才发现那刀还在自己手上。
李清泉摇着轮椅也已经赶到,李石见父亲来,顿时泪如雨下,说道:
爷爷去世了。
等你老了的,我也这么对你。
李清泉号啕大哭,半晌才回道:你爷爷生前已经定了把这房子给你四姑,说她家里这情况不大好,接济她些。
我私下里把房票给改了,他不知道,我就怕他把房子给你四姑,改的你的名。
你大伯和你几个姑都回来等着分钱,你爷爷以前有些底子,他们分完了就走,家都不在抚顺,没人在乎这房子。
李石低声骂道:畜生,为了房子你就敢这样?
李清泉回骂道:这不也是你个小王八蛋逼的,没你爷爷这房子,将来动迁我拿什么给你买新房?你见天的跟我说房子房子,你爹我心里急的都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现在有了你爷爷这套房子,刚够给你换个四十平的,你爸我都还不知道在哪住呢。
李石大喊道:这房子宁可烧了我也不要!
李石的母亲张静在后面眼泪汪汪,李石上前哭道:妈,您怎么这么糊涂呀。
张静哭道:妈都糊涂半辈子了,你就让妈再糊涂几年吧。
守灵这三天,李石一直跪在李守业灵前,一动不动。
身边有人稍微说笑,他便冷眼扫他几眼,这活阎王脾气大家都知道,大伯和几个姑父大气不敢出,更没人敢提打麻将或是如何打发时间。
李石少年时的几个兄弟这时也赶来,和李石一起叠着纸钱,陪着守夜。
出殡那天,李石是长孙,披麻戴孝。
一声瓦盆碎响,后面一排孝顺儿女跟着灵车一路哭嚎,声嘶力竭。
尸体运到火葬场,那司仪带着李石,用清白毛巾蘸着白酒,说道:开眼光,恩及儿女笼四方。
李石哭着随着口述,用毛巾擦着李守业的眼睛。
开嘴光,行善喝得孟婆汤。
李石更加悲痛,边念边擦李守业的嘴。
开心光,一路走好心莫慌。
李石声音已经走样,擦了擦李守业的胸口。
开手光,劳苦一世两鬓霜。
李石呜咽不能语,仔细擦了李守业的双手。
开脚光,一去不回荫子昌。
李石哭得昏厥过去,几个儿时兄弟急忙上前,按住人中,过了近一分钟,才苏醒过来。
这兄弟几人哪里知道李石这悲痛里还夹着绝望,这人世中最纯的亲情到李石这也成了虚伪和做作,人间的这点美好在李石心里都不复存在了。
兄弟几人也都解劝道:
人死不能复生,咱们兄弟几个也没学过什么词,就会这句了。
你可不能把身子哭坏了,大男人得什么事都能挺过去才行。
李石半天才站起来,接着擦完了祖父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