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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上午一上班,耿志扬便从刘伽全那里听到了一个爆炸性的新闻:昨天晚上民警来到单身宿舍带走了郭兴文,据说他涉嫌指使他人对别人进行殴打报复。
刘伽全绘声绘色讲述道:“民警要带走小郭的时候这家伙还不愿意,竟然跟人家动起了手。
最后人家把他制服了戴上手铐,这家伙才老实了起来。”
“啊!
?”
郑春晓惊骇道:“他连警察都敢打?”
“这家伙疯起来谁都敢打!”
刘伽全直摇头道:“我看他问题不小,这次进去怕是出不来了。”
耿志扬很明白这次是郭兴文自作自受,恐怕逃不掉法律的严惩。
再加上正值安海市大力开展稳定社会治安行动的风口,这家伙不偏不倚正撞到枪口上,还公然用暴力袭击民警,想安安全全的回来怕是不可能了。
章树森则暗自庆幸道:“得亏我当机立断把郭兴文赶出了技改小组,要不然搞不好这家伙会连累到我,坏了我这么多年来遵纪守法的好名声。”
对于偌大的氮肥厂来说,郭兴文个人犯事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最多翻起来一个微不足道的浪花。
正在进行中的二硝项目和硝酸技改项目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依旧按照计划顺利地往前推进。
在忙忙碌碌的工作和生活中,大家伙很快便把郭兴文及其往事遗忘在了记忆的垃圾堆里。
十二月初的大雪节气当天,耿志扬总算瞅了个时机请假赶到了省化集团硝酸分厂硝酸浓缩塔的技改现场。
王景光和钱光耀陪着他来到浓硝酸装置从下到上转了一圈后道:“志扬,天太冷,破损的部件太多。
即使好不容易安装好了,结果一试压又漏了,还得拆下来再安新的。
这一拆一安就会又有地方出问题,简直是没完没了。”
耿志扬点了点头道:“这么低的温度出现这个情况很正常。”
钱光耀忙道:“我们第三笔款子已经打给你们了,单厂长也同意再给你们补上五万块钱作为破损部件的补偿。”
“这么多损坏部件,来回安装费的那些功夫,五万块钱可不止。”
王景光犯愁道:“关键是现在厂里做不出合格的部件来。
即使强行铸造出来,冷下来后也大多是不合格产品。”
他愁得直叹气道:“唉!
这可怎么办呢?”
进入十二月份以后,北海省的气温一直在零下七八度徘徊。
在这么低的温度下进行高硅铸铁设备的安装,难免会遇到零部件破损率高的难题。
耿志扬思考了片刻道:“王哥,咱们还缺多少部件?”
“多倒不多。”
王景光指着已经竖起来的四座浓缩塔道:“现在那一二号塔已经试压合格了,只剩下三号塔还缺一个精馏段,四号塔缺少一个提馏段塔节。”
耿志扬建议道:“我看不如这样。
咱们从拆下来的那些旧塔节中挑出两个能用的来装上,这不就行了吗?”
“这个……?”
王景光迟疑道:“一是尺寸不大合适,二是一拆一安保不准又会出现漏的地方。”
“不就是差着几十公分吗?”
耿志扬道:“可以用短节来补偿管道,把连接管道加长点就行。
至于漏吗……只能是见招拆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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