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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第2页）

&esp;&esp;只剩下一件大氅。

&esp;&esp;这一件落下，身无蔽物。

&esp;&esp;我闭上眼，眼泪滑落，「江聿言，在你心中，我永远都是那个下作的青楼妓。

」

&esp;&esp;我的手停在大氅的系带上，轻轻一扯。

&esp;&esp;眼前闪过江聿言在青楼买下我的画面。

&esp;&esp;初夜，我在高台之上跳舞，有变态的富贾用金子砸我：「脱啊，脱一件，一百两。

」

&esp;&esp;我站在灯火通明中，停下舞步，茫然四顾。

&esp;&esp;无数双垂涎的眼睛。

&esp;&esp;老鸨在台下催促：「纪云芙，脱啊，听到没有。

」

&esp;&esp;目光似刀子，在我身上千刀万剐。

&esp;&esp;我的手哆嗦着，解开

&esp;&esp;再糟糕的经历也会过去的。

&esp;&esp;我还活着，只是醒来时，江聿言拿着一把匕首在我小腹上轻轻比划。

&esp;&esp;我呼吸一窒。

&esp;&esp;听见他平静得可怕的声音。

&esp;&esp;「你有身孕了。

」

&esp;&esp;命运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让我的世界崩塌一次。

&esp;&esp;我紧盯着江聿言手中的匕首，心提到嗓子眼。

&esp;&esp;「你想怎样？」

&esp;&esp;他看着我：「那你呢，你想怎么处理？」

&esp;&esp;我知道，我应该把孩子打掉，就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可是很可悲，我舍不得，这是一个小生命，我一手缔造出来的，缔造它的时候，满怀热烈爱意，在浩瀚的春光里，在满院的梨花中……它有关爱与浪漫，它是属于我的，有了它，我在世上就不是孤独的一个人了，会有一个新的生命，和我流着一样的血脉，我不想让它无声消亡。

&esp;&esp;很罪恶，很自私，可我想任性一次。

&esp;&esp;我很累，我闭上眼，缴械投降：「如果你要杀了它，就连我一起杀吧。

」

&esp;&esp;「如果我认了它呢？」

&esp;&esp;我缓缓睁开眼：「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