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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谢梦遥
苍老的人
他又在敲门了,说他想我,想见我。
我说我不想见你。
他说他这些年有很多后悔的事情,想跟我说。
我透过猫眼看去,外面落着雨,无情浇打在他苍老而瘦弱的身上。
我说算了,咱们差了五十岁,没什么可聊的。
他默默地离去了。
希望他不要再来了。
在时光机发明之后,他总来找我。
真想不到我老了竟这么絮叨。
血汗工厂
在时光机发明后的最初几年,血汗工厂的压榨更进了一层。
一天工作25小时,甚至更多,完全成为可能。
一天中覆盖不到的工时,则需要工人拿未来透支。
记得我们做实地探访的时候,经常毛骨悚然见到几个面目相同的人在一个车间里忙碌,那其实是来自不同时间隧道的同一个人。
但后来,血汗工厂慢慢消失。
因为工人发现,哪怕是抗议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哪怕工会没有任何团结的力量,也可以召唤不同时间段的自己,聚沙成塔,组成一支百人以上的抗议团体,引发工潮。
资本家们最怕这些闹事的,只有妥协。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一个人,也可以迸发出力量。
鬼压床
坐在我面前的是一位美丽的盲人姑娘,她的父亲在我的心理诊室外面焦急地向内看。
“医生,母亲走后这两年,我经常夜里被鬼压床。
有冰凉的大手按住我的双肩,好可怕。
”我叹口气,这个单亲家庭真不容易啊。
我对自己说,我一定要治好她。
她来了3次后,再也没来。
后来,我听说她父亲被抓了,强奸罪。
意念的肿瘤
半年,整整半年,我终于帮他完成了这次心理治疗。
他是我所面对的最顽固的强迫症患者。
无数次让我心力交瘁的作战,终于消灭了他意念中肿瘤。
但是,我还是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