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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到谢旸先前的位置。
虞擎悠不甚在意:“晾一会儿。”
在零多一少的既定大环境下,gay吧的零大多开放到吓人。
当虞擎悠走到卫生间时,衣领已经印上两个色调不同的唇印。
他垂眸整理领子,又抬眸看向镜子,不出意外对上镜中在洗手池用凉水冲洗脸颊,神情透露许些疲惫的青年。
“爸爸。”
似有感应,谢旸抬起脸,对镜中的虞擎悠弯弯唇角。
他音调很稳,抛去红如霞光的耳根,没有半点饮酒证明。
“您是来卫生间,还是来找我的?”
他抽取一旁的净手纸巾,“好像不冲突,因为我也可以当您的卫生间。”
被偏爱的人时时刻刻都可以有恃无恐。
虞擎悠不轻不重凉声敲打:“谢旸。”
“我不喜欢装疯卖傻的小孩。”
青年身体随这句话顿住,他转身,对上虞擎悠微上扬的眼睛,虞擎悠五官柔和,但眼里冷的淡的稀薄的情绪杂糅在一起,就显出拒人千里之外。
但谢旸却觉得可爱。
他说:“您觉得我是在装疯…”
他反复回味着这句话,蓦地笑了:“是,我是在装疯,我爱您。”
这话一出,嘈杂的音乐响、厕所隔间做爱的水声以及往来骚鸡的调笑声全全进入到另一个时空。
但凡两人是纯肉体关系,这一晚的暧昧互动足以支撑起一段快餐式恋爱;若两人是真心相待互诉衷肠,自然也会开启一场罗曼蒂克的异地恋。
可惜这只是一方付出大量感情的炮友关系。
这种关系说出太过认真的表白话,难免会显得不伦不类。
谢旸向来极有分寸感,所以虞擎悠可以原谅他偶尔的失态。
他默了默,含笑盯着他,用陈述语气说:“你喝醉了。”
说出我爱你三字后,谢旸的血液似一瞬间被抽干,四肢冰凉,恨不得给自己一拳。
在双方没有互通好感前提下的告白,只是给对方拒绝他的机会。
“是喝醉了,”
他顺着虞擎悠递给他的台阶,懊恼道,“抱歉,今天是您生日,我却表现得这么糟糕。”
这不含目的的撒娇倒令虞擎悠再次认识到,眼前的男孩终究只有十九岁,是今天场上年纪最小却被针对最惨的孩子。
他用额头上的吻代替了回话。
氛围到这,整晚维持温和外壳挂着如沐春风微笑的小孩终于哑了嗓:“我很害怕,daddy。”
“我不认为他们会比我优秀,也不认为在行动方面有人比我更爱您,但我害怕感情本身不讲道理。”
“是不是有点矫情。”
虞擎悠擅长恋爱,但不代表他会谈恋爱。
他搜寻着能准确描述当下心情的词语,口上一贯平静拒绝:“谢旸。”
“别做太多感动自己的事。”
“别为我失态。”
谢旸清晰地察觉到虞擎悠此时的排斥。
高风险,高回报,进行爱情这个游戏本身就需要勇气。
谢家不需要一味求稳的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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