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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第2页）

&esp;&esp;“那个……”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esp;&esp;我又内疚又慌张，想跟他道歉。

&esp;&esp;但“叮——”

的上课铃却比往日任何时候还要响，立刻将那些围观的同学驱逐回了座位上，同时也将我的道歉声盖了过去。

&esp;&esp;张清然仿佛没有听到一样。

&esp;&esp;他坐了下来，将之前被他细心剪下报名表的杂志，塞进了课桌里，又从课桌里拿出语文书，翻开到上次上的那一篇课文。

&esp;&esp;张清然脸色平静，好像刚刚的那个小插曲完全没有发生过。

&esp;&esp;可他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不安。

&esp;&esp;有些学霸学神很聪明，看人很准，她们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开心，还是不开心。

我没有这种能力，就是能模模糊糊的感知，这不是张清然的正常样子……

&esp;&esp;他表现的是很温柔正常，但一举一动都透露出不对劲。

&esp;&esp;语文老师在讲台上讲课。

&esp;&esp;我在下面悄悄凑近张清然，低声的道着歉。

&esp;&esp;“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esp;&esp;张清然白皙修长的脖颈，像天鹅一样弯曲着，只是脸上一副“我不懂你在讲什么”

的表情。

我试了三四次，张清然最终轻轻地将位置往外挪了挪。

&esp;&esp;没有打扰到任何人，却在我心中惊翻了天。

&esp;&esp;下课后，他还是照常跟其他同学，聊着，笑着，聊着昨晚的篮球球赛，聊着其他男生爱聊的话题。

&esp;&esp;唯独……跟我几乎没话可讲。

&esp;&esp;眼神也是零交流。

&esp;&esp;我坐在座位上，像被钉在那里，又难受又尴尬。

&esp;&esp;有好几次，想正式的跟他说声对不起，然而，张清然不是转头跟别的男生聊着什么，就是突然站起来，要出去上厕所……

&esp;&esp;心里有点发涩。

&esp;&esp;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esp;&esp;可当我以为他不理我了，又跟之前的“冷战”

一样，他却又会帮我递一下本子，帮我把掉在地上的修正液捡起来。

我心里好不容易小小的雀跃了一下，以为那是和解的意思，下一秒，他又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esp;&esp;背负着沉重的心情。

&esp;&esp;揣摩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esp;&esp;这种事，真的太难了……

&esp;&esp;张清然一个人骑车回家，这一次，他没有说要跟我一起走。

&esp;&esp;我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眼睛有点湿湿的。

&esp;&esp;我推着自行车。

&esp;&esp;树叶的绿荫从我身上不断的扫过，这条路上前几天还留下我和张清然的欢声笑语，果然，越是美好珍贵的东西，越是脆弱得一触即碎吗？

&esp;&esp;之前可以好好的。

&esp;&esp;却也可以在一瞬间，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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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如果是之前，我大概早就放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