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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紧张和酸涩从心底悄然蔓上来,大概因为就在自己熟悉的小窝,他的床罩、吊下来的灯盏,窗外透明的夜空被裁出工整一块。
乔阅安湿漉漉地吻他,像咬住一颗浓郁的果实,唇舌中间交递着温柔和慰藉。
江岩感到面颊被双手捧着,下颌骨被手指轻缓抚摩,耳垂那颗细耳钉像在酒精里浸过一圈那般滚烫。
江岩被吻得恍惚,一双卧蚕微肿着,他漆黑的眼睛真像夜下河水,雾气蒸腾,那些动人的情感,仿佛能从颤抖的眼睫下面缓慢流溢出来。
太可怕了,这种被喜欢着的感受……
在暂停那一瞬间乔阅安看清楚他的模样,一阵剧烈的晕眩顿时袭击了他。
这种急迫的情感支配他扯开对方的前襟,那些纽扣像细小的贝壳滑进海里,一点白晳的身躯被剥离出来。
乔阅安低头在半边肩膀上面咬一口,江岩颤了一下,随即更多火热又湿润的吻垂落下来,顺着他的颈项缭乱地擦过。
在急促呼吸的微隙中间,他闻到很淡的茶树的味道,像是从乔阅安面颊下散发出来的。
很偶尔的时候,乔阅安也有点像不屑于讲话的植物——不是面对他的时候。
同龄人的手游覆过他的前胸,那是弹电吉的左手,镍弦手感柔韧,指尖的茧很是单薄。
江岩情不自禁去碰那只手,清瘦见骨,他摸到骨关节和突起的青筋,垂眸望见那些蜿蜒的黛青色。
乔阅安在吻他的耳根,只是又拢起手指,指腹在他的乳尖上面轻轻碾了一下。
随后就是冒烟的柴薪、白热焰火,不知道是怎样倒进柔软床褥里,江岩手指发颤地去扯乔阅安的前襟,乔阅安握紧他的手掌,另一只手活鱼般就飞速解开领扣。
两具青春的身躯很快重叠在一起,江岩感到一股烫意熨帖着腹部向下,眼内的猩红色变得斑斓而闪烁。
乔阅安轻揉着他洇湿的下身,自己那具滚烫的性器也情不自禁微微地撞向他,又来吻他的嘴唇。
恋爱时候的接吻让人陷入一种短暂的、血液翻涌的幻象,膝盖简直都要打哆嗦。
沐浴乳的味道细细漫出来,喘息火烫,在静谧的深夜室内,他们像紧紧拥抱在热海的两道环礁。
他们一起释放了一次,头晕目眩地紧贴着,溺意在恋爱的无限沉疴之中。
**
他再也没有苦藏的秘密了。
乔阅安这样想着,沉默良久,手掌又开始抚摩同龄人潮红的身体。
江岩朦胧地看他一眼,凑上来吻他,都是很轻的啜吻,滚烫柔软如眼泪,乔阅安感到心神俱颤,仿佛能尝到他甘苦兼具的青春。
宁谧缓缓流淌着,他听见江岩呢喃般问道:“要不要做?”
“干嘛这样看我……”
江岩好几秒钟都没得到答案,撩起眼睑看他,脸颊的酌红色被埋进枕头里,露出来一只湿润的眼睛,“你不想就见鬼了吧。”
乔阅安哑口无言,简直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了。
他温柔地蹭着同龄人的唇瓣,轻轻说道:“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我总是梦见你……”
“啊又不是傻瓜。”
江岩低声打断他,“……你不就是想上我吗。”
乔阅安差点被他的直白吓得说不出话,都要忘记江岩收到那么多小纸条,怎么可能不懂呢……
这个问题也曾混乱地谈过一次,江岩显然也想到那个燃烧的午后,那时阳光照耀着绿茵和波荡的水湾,灼烤得所有羞怯都蜷缩回身体里,此刻再提起来,午夜时分,沉甸甸得像抛入海面一枚锚碇的重量。
“没有不愿意。”
他又重复一遍,伸着手在被褥里摸索,那罐冰凉的润滑液仿佛能燃烧,他像碰了火一般飞快塞进乔阅安手里,然后窘迫地闭上眼睛,鸦黑的眼睫颤抖不停。
“……是真的,不然我买来干嘛。”
**
江岩长得清瘦,北男中入学前制服送到家里,西裤被江太太拿到裁缝铺改了调节袢,才是刚好窄窄地掐住腰。
他穿着工整时漂亮倜傥,裸体也绝对动人……床罩和凌乱的睡衣都堆叠在一起,江岩躺在里面,衬得那副象牙般细腻的身体愈发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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