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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沪市难得下雨,淅淅沥沥浇着玻璃窗,蒙上一层柔和滤镜,这个点超过程见渝生物钟时间,他生活规律,是个很少赖床的人,除非起不来。
厨房里噼里啪啦炒菜响声,能嗅到食物香气,他睁着眼睛直直看着雪白天花板,翻过身整张脸埋进枕头,深深呼吸一大口气,捏着拳头一锤一拳锤枕头,直到手指震的发麻,直到江衍戏谑地问:“你在干什么?”
程见渝动作停顿,克制调整呼吸,双手撑着床端正坐起来,江衍系着围裙靠在门框上,眉目周正清爽,嘴角含着戏谑地笑。
“枕头有点塌,我松松棉花。”
程见渝淡定看着他,没有情绪地说。
江衍瞥一眼圆滚蓬松枕头,眼梢弯的更深,垂下眼低低地笑着,“现在吃饭,还是等会?”
程见渝迈下床,过度开发的身体反应强烈,腰眼又酸又涨,小腿绵软无力,堪堪站稳脚步,“我去洗漱。”
他掠过不怀好意的江衍,径直走进主卧洗手间,“咔擦”
锁上门,转身靠着冰凉瓷砖墙,缓缓吐口气,觉得这事发展的太快了,江衍唇舌功夫过于精彩,他清心寡欲一整年,从未享受过这样舒适服务,精虫涌上脑,大意失荆州。
不能否认的确挺爽,他不拘泥与条框,可有的事情必须得有仪式感,否则拿什么来纪念?
没过多久,程见渝给自己做通了思想工作,睡都睡了,江衍长得不赖,身材和体力万里挑一,当做是缓解工作压力的方式也不错。
餐桌上软糯雪白的粥冒着腾腾热气,一盘绿油油的炒青菜,程见渝觉得有点饿了,捏着勺子绊绊白粥,吞一口胃里暖融融,江衍在厨房里鼓捣不知什么菜,黑色夹克敞着拉链,身材高峻扎眼,烟熏火燎里都能看着干脆利落。
江衍端出盘炝莲藕,献宝似的放在他面前,“刚学会,你尝尝看。”
程见渝睨一眼他,闷着头尝一口,眉头颦着喝口水,“太咸了。”
江衍拿出手机,随手记到便签上,拉开椅子坐下来,单手撑着下颚,忍不住嘴角上扬,“昨晚我表现怎么样?”
“我吃饭的时候别说这些。”
平时程见渝也不会回答这种骚问题。
江衍又在手机上记下一行备注,看着他斯文雅致进食模样,心里幸福满足快速膨胀,没来由的高兴,程见渝不习惯他莫名其妙的笑,慢条斯理擦擦嘴,走向卧室换衣服,“你回家吧,我要去上班。”
他低估了江衍黏人的程度,江衍不黏的时候像口不粘锅,没人任何牵挂,一旦学会黏人,像502强力胶水,甩都甩不掉。
江衍开着那辆阿斯顿马丁,喜滋滋当司机,流畅惹眼的车型成为整条马路最靓的崽,程见渝靠着副驾驶,低头看着手机里工作邮件,一份来自金骅奖的电子邀请函,钟路年转发给他的,实体邀请函正在寄送路上。
附带一张钟路年在剧组的自拍,帅气阳光依旧。
电影与奖项这回事,就像鸡与鸡蛋,鸡蛋越受广大观众喜爱,好评越多,鸡的含金量越高,越是权威。
金骅奖作为华国含金量最高的奖项,一项以眼光毒辣著称,从开办奖项至今三十余年,入选的每一部最佳影片名垂青史,也使得金骅奖地位节节高升。
程见渝早就想去金骅奖现场,去见见影视界老前辈,讨教讨教工作经验,顺便与许久未见的钟路年叙叙旧,至于能不能拿奖,他心里不太有把握,重在参与嘛。
工作室员工陆陆续续上班了,程见渝懒洋洋的带着江衍参观一圈,新建区域花样繁多,他拉开茶水间冰箱,挑瓶可乐丢给江衍,“目前这么大,暂时不打算扩建了。”
江衍倚在茶水台,单手捏着瓶罐,慢慢环视一圈,“茶水间太小了,我多买个冰箱放零食,你饿了可以吃。”
“我平时不饿。”
“你饿了怎么办呢?”
江衍走近他,一把搂住他的肩膀,轻轻捏捏,“你该多吃点,身上一点肉都没有。”
程见渝冷清地睨一眼他,淡道:“我不需要长肉。”
江衍不着痕迹在他腰里捏一把,顺势将他拉进怀里拥着,“我买了,你想吃的时候吃,好不好?”
程见渝没脾气了,不咸不淡地问:“你看看我这还缺什么?”
“缺个秘书。”
江衍凉凉鼻尖蹭蹭他冷若冰霜的脸,可乐罐往旁边一搁,“我有空来给你当秘书,你累了,我给你摁肩膀,渴了给你喂水,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
几个刚进来的员工一听这个,鸡皮疙瘩快要起来了,难以想象对外不可一世的江衍能说的出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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