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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着穷党就要分崩离析了,正是爹走娘嫁人,个人顾个人的时候,这小老道不但不跑,反而还突然冒出来,三言两语之下,不但激起了蝎虎子的野性,还让蝎虎子不得不按照他说的去做。
表面上看,这小老道嘻嘻哈哈,可真要把他当成二百五的话,估计被他卖了,还得帮他数钱呢。
这也不是啥好饼!
许三姑在心里暗暗说道。
可想归想,许三姑还是慢慢的走到了田豹子的身后,轻声说道:“小老道,你就不怕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这树林就在细沙河的东岸,从这里可以清晰的看到对面鬼子在河边架起的一排排篝火,将整个东岸边都照得如同白昼。
这细沙河宽十余米,想在这毫无掩护的河面上突击对岸的鬼子,根本不可能。
鬼子把机枪在河边一架,那可真叫来多少死多少。
“三姑笑话贫道了。”
田豹子还是一脸笑嘻嘻的样子,“这偷鸡还可以试试,这米嘛……本来就是糙米,蚀了就蚀了,反正不可惜。”
“哼,你就不怕我把这话传到蝎虎子的耳朵里,小心回头他拧了你的脑袋。”
许三姑的话头却毫不放松,“小老道,你这主意虽然不错,但你这不是把蝎虎子放在火上烤吗?万一烤焦了,他手底下那帮兄弟还不扒了你的皮。”
“嘿嘿。”
田豹子笑道,“不瞒三姑说,贫道别的本事都差点,就是脚底抹油的功夫那是天下第一。
当初在千山脚下,那么多鬼子……”
才说到这,田豹子却突然闭住了嘴。
“听你说话就不象同昌本地的,你是从鞍山那边过来的?”
许三姑那耳朵是干什么的?飞过一只蚊子都能听出公母来,田豹子一句说走了嘴,那还不打蛇随棍上?不管咋说,许三姑今天晚上是第一次见到田豹子,这小老道却突然下出这么大的一盘棋,不好好摸摸底怎么行?
“往事不堪回首。”
田豹子摇了摇头,似乎不想多说,“贫道……”
“你还真贫那!”
许三姑笑骂了一句,“王老道当着我的面,都不敢一句一个‘贫道’,你这还贫起来没完了呢?就你身后这把剑,也是古董吧?卖出去怎么也得百十块大洋,不如卖给我吧,以后你也就不用贫了!”
“这可是小道吃饭的家伙。”
田豹子吓了一跳,也不敢再“贫”
了,“这都啥年代了,刀枪要是还管用的话,小鬼子能打进中国来吗?我身上这把剑,就是个念想,这是我师傅留给我的,可不敢卖。”
“哟,还挺尊师重道的。”
许三姑撇了撇嘴,“小老道,你既然不想说,我也不多问,反正今天晚上的事情要是不成的话,今后能不能看到都还两说着呢。”
“今天晚上这事必成无疑。”
田豹子极有自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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