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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哪行?等回了凤凰城,咱们再聚!”
“好!”
刘逸宸送李邺到小厅门口,然后,李邺从偏门出去了。
刘逸宸也没再回小厅,他穿过绿荫浓重的长廊,来到草坪上。
这个角落不显眼,却能看到全景,此刻,正是东南亚最凉快的时候,可阳光也比温带刺目得多,刘逸宸脸庞陷入曼陀罗花架的阴影中,神色有点阴翳,和眼前欢闹喜庆的情景不和。
远处,百年橡树枝繁叶茂,浓荫连成一片,清凉而广阔,婚礼现场便在那里,早已布置完毕。
红毯两侧隔一米有座刷着雪白油漆的拱形铜花架,用玫瑰装饰,垂下丝绸飘带;这条布满鲜花的红毯直通舞台,四周是来宾席,密密麻麻总有几百桌,也都缀着玫瑰和丝带,宾客有的已落座,孩子们在桌椅和鲜花旁跑来跑去;五个小花童,三男两女,男孩子穿白色小西装,红色领带,在大人的强制下乖乖坐着,但头歪来扭去,眼珠子骨碌碌转动,极不安分,女孩子一身白纱裙,长发披垂,头戴一圈小花,捧着玫瑰,做出懂事的样子,十分乖巧安静。
刘逸宸眼睛搜寻着,终于找到了林涓喜,她穿着淡蓝色碎花连衣裙,头发高高绾起,正和他母亲纪小满低声交谈着,不时做出优雅的手势,应该是在商量婚礼相关事项,家里几个人,都是婚礼策划师。
刘逸宸不去关心她们在说什么,他的目光扫向正对婚礼现场的大宅子,那里有条长廊,装有宽大落地窗,喝下午茶最好不过,而且,小厅角门直通那里,处理完公事后,正好去休息。
李邺完全可以穿过刘逸宸身后这条爬满蔓生植物的露天走廊,越过花圃直接去偏门,然后离开纪府,他却偏偏走了角门,这样,不仅增加了通过正门人多耳杂的风险,而且还多走了路,是想领略纪府引以为豪的阳光长廊吗?可是,因为林涓喜现在所处的位置,李邺走过这条长廊,就耐人寻味了。
你对纪府很熟啊,李公子,很久之前便了如指掌,曾长期客居此地,既然这么熟悉,为什么要多绕路通过长廊呢?是急着见她吗?
纪府现任当家琢磨着心中的一个个疑问。
对于李邺和表妹的事,刘逸宸觉得很诧异,林涓喜是几乎一夜之间对李邺感情荡然无存,从表妹玉石浮雕般明晰的脸上、深海般幽美的眼睛里,刘逸宸看不到一丝欺骗,他当然是相信表妹的,更相信自己的眼光,一个二十出头、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姑娘,怎么能瞒得过他?
他疑惑极了。
他心思细腻,看出了这件事的反常,炽烈的爱情不可能在很短的时间里烟消云散,如果不是当事人在做假,那么就有可能是,表妹受到某种心理暗示,甚至是吃了损害神经系统的药。
虽然这种构想很荒唐,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刘逸宸自然知道,李邺有着人肉白骨的高超医术和法力。
如果真是李邺做的,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和自己有牵扯吗?会不会伤害到自己的利益?
新郎一身白色西装,衬得脸庞秀雅如玉,有着美丽得无以复加的双眼皮褶皱的眼睛分外年轻,乌黑眸子却没一丝剔透亮光,显出冷然。
对于李邺阴云重重的心,刘逸宸不是好奇,而是类似于野生动物的危机意识,甚至李邺对表妹的情意,他都不能断定不是欺骗。
这时,一个黑西服青年走过来,对刘逸宸低声说:“先生,那个络腮胡须的先生从角门到了长廊,一直低着头,穿过长廊,从正门离开了,坐上一辆出租,该是去机场的方向,兄弟们继续跟着。”
刘逸宸淡淡道:“他从正门走了?”
“是。”
黑西服青年恭顺地说。
刘逸宸想:或许他真不想被那些老家伙缚手缚脚吧?便说:“知道了。
你先去吧!”
男子离开,刘逸宸站在那里。
突然,有人在刘逸宸肩头拍了下,他回身一看,是二叔刘花程。
刘花程打量着侄儿,说:“新郎官,发什么呆呢?高兴傻了?”
刘逸宸明朗一笑,洁白整齐的牙齿,使他的笑容看起来分外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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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逸宸和残墨比肩而立,男的颀长俊丽,女的纤巧秀美,偏又都穿着纯白礼服,像对并蒂的白莲,登对的金童玉女!
理想在一步步实现,二十出头的年纪,独掌大马豪门,解救并得到了心爱的女子,难如登天之事,也通过他的能力和一部分运气实现,这是刘逸宸人生的巅峰时刻,席间,他风度翩翩,谦和而不失优雅,温润而兼有风流,更重要的是,他秀丽的眼中,那非凡的自信、沉着的气度,使他看起来异常高贵,仿佛侯门王府的贵族公子,但又较之多了份锐利和劲气,宾客们无不为这位纪家新任掌门的风采所赞叹、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