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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稚努力跟上他的思路,猜测:“你和她小时候就认识吗?”
谢逢周薅秃一盆换下一盆,声音听着闷闷的,答非所问:“她不记得我。”
两盆都逮着她的薅,岑稚简直了,准备伸手给抢过来。
还没摸到花盆,谢逢周转头望着她,眼尾泛红,漆黑瞳仁里像藏着只温顺的小羊,看向她的眼神格外乖,且毫无反抗之力。
“我不是后来者对不对?”
岑稚其实没听懂。
她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她只是觉得公主现在心情不好,她得哄一下。
“嗯。”
岑稚重重地认真地点头,“你不是。”
被哄的人和她对视片刻,终于不再霍霍她的盆栽,对她伸出手。
“那你抱抱我。”
“……”
岑稚盯着他看上几秒,突然把头转到另一边。
硬生生把嘴角压下去,淡定地又将头转回来,“行行行,抱你。”
她移开两人中间的盆栽,往前挪两步,隔着大衣伸手抱住谢逢周。
他很自然地把下巴搁到她颈窝,岑稚闻到他衣领上淡淡清冽的酒味,不由得叮嘱:“你以后别喝酒了。”
不然谁一拐一个准。
谢逢周:“好。”
“当然。”
岑稚面不改色地打着算盘,“在家里还是可以喝两杯的。”
谢逢周:“好。”
这么乖。
小恶魔拿出三叉戟,一脚踹开道德天使,扑棱着翅膀从岑稚头顶飞出来。
明天酒醒后肯定没这么好欺负。
岑稚沉寂多年的恶趣味在这一秒苏醒,陡然达到顶峰。
–
次日岑稚起个大早,换上运动服牵着五折去公园晨跑,顺带遛狗。
回来时薛姨已经把早餐摆上桌,笑着和岑稚打招呼:“早上好,太太。”
这个称呼岑稚刚开始不太适应,听多了倒也习惯了:“薛姨早。”
薛姨做完饭就离开御庭水湾,岑稚给五折倒上狗粮,洗个澡换身衣服,坐到餐桌前再看一眼挂钟,正好七点。
楼梯处响起动静。
岑稚低头给自己盛一碗粥,耳朵直棱棱地竖起,听着那道拖鞋趿拉着地板的脚步声懒懒散散,朝她走来。
对面椅子被拉开。
有人坐下来。
岑稚没忍住,抬眼看向他。
谢逢周看起来没有宿醉后的任何后遗症,捏着勺柄有一下没一下地搅拌碗里的白粥,有点没睡醒的样子。
低折的后颈上翘起撮短发。
岑稚不确定他酒后会不会断片,若有所思地瞄他一眼,又瞄一眼。
第二眼还没来得及收回,谢逢周冷不丁掀起眼皮子,给她逮个正着。
“看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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