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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田园生活,很多人脑海里都会呈现一幅男耕女织的恬静画面。
而关于女性织布的诗词、典故乃至神话可谓是数不胜数。
可事情一到石河子,总会有些不一样。
男耕好说,女织——
女织还真不那么常见。
追其缘由,总归脱不了一个“贫”
字。
整个村子有织布机的单手数的过来,就是纺车也不满十户。
村里人大多数都是自己纺麻线,待要交税时,再与能织布那几户做交换,或是直接交麻线抵扣麻布。
苟超记忆里是从没种过麻科植物的,可对村中绝大多数人家用来纺麻线的纺锤却不陌生。
因他家中本就有一个。
苟超家中的纺锤是用骨头做的。
一尺多长的大骨头,中间穿过一根鱼钩状的铁丝,表面还覆了层油亮的包浆。
这纺锤是苟超奶奶在世时做的,不过他出生前老人家就驾鹤西游了,苟超对这东西的记忆还是源自自己的母亲。
小时候家里养羊,母亲就用纺锤一点一点把剃下来的羊毛纺成毛线。
那时候苟超最爱蹲在母亲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旋转的纺锤。
就像现在的二蛋一样。
竹制的纺锤靠着自重与惯性不断的旋转着,苟超一手拈着毛线,一手接续羊毛,动作行云流水一般,不多时候,纺锤就要落到地面,一大段毛线就纺好了。
将毛线从竹钩上取下缠在穿过锤体的长木棍上,将末端的线头继续挂在钩子上方起个头儿,苟超又接着纺了起来。
如此娴熟的动作当然是练了许久。
想当初刚纺毛线时,力道掌握得不好,时紧时松,纺出的毛线也跟着一段细一段粗。
不仅如此,由于之前没想到接续线头,苟超都是纺好一段就收一段,结果纺出的那团毛线都是三尺长的段段……
多利经过几个月的调养长胖了不少,这次剪下的羊毛经过洗涤、烘干、梳理还能剩个□□斤。
苟超估摸着,给二蛋、山子和自己都织件毛衣还能有剩,但一人再来条毛裤肯定就不够用了。
思前想后,苟超决定再买些羊毛。
之前想着养些鸭子到时好给二蛋做羽绒服,可是家里只养了三只,等到快入冬时刚好长到能下蛋大小,若是宰掉就可惜了。
这样一来,下半身的保暖就成问题,苟超就又买了些羊毛。
这点羊毛买的,可花了好大力气。
石河子除了苟超家还有两户人家养羊。
也是巧了,可能觉得山羊皮实,两户人家养得全是山羊。
山羊产毛少,纤维又短硬,苟超怕自己技术不行,就没从村里买。
好在他因为帮厨把附近几个村子走了个遍,谁家养绵羊还大致有个了解。
可是绵羊找到了,主人家却不肯买。
按他们的说法,这羊毛就跟人身上的衣服是一样的,眼瞅着要入秋了,这“衣服”
脱个精光,羊还能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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