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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第2页）

&esp;&esp;黄祭酒的表情确实很不好看，但明华裳不怕。

她是外人，黄祭酒不可?能对她怎么样，但把她送走后，黄夫人和丫鬟肯定少不了一顿责罚。

&esp;&esp;事情因她而起，明华裳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能将代价推给黄夫人。

她偏要当面戳穿黄祭酒的伪善，耽误办案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看看祭酒还敢不敢发作。

他若是不敢承担这?么大的罪名，就没有理由责罚黄夫人了。

&esp;&esp;果然，她说完后黄祭酒脸色阴沉，却不敢再像以前那样大发雷霆。

谢济川不动声色扫了眼明华裳，依然笑着道?：“那妹妹问到了吗？”

&esp;&esp;“还在问。”

&esp;&esp;“我陪妹妹一起。”

谢济川说完，黄祭酒狠狠皱眉，他正要插话，谢济川轻飘飘道?，“陛下命太子监理此案，若是年前不破案，不光京兆府，东宫、刑部、大理寺，全都要受牵连。

我身为太子舍人，自当为殿下分?忧。”

&esp;&esp;谢济川的话挡住了黄祭酒所?有反对，他再自命不凡，也只是一个有名无权的国子监祭酒，哪敢得罪半个朝堂的实权官？黄祭酒只能忍住不喜，装模作样道?：“这?是自然，为君分?忧是我们臣子的本分?。

夫人……”

&esp;&esp;黄夫人愣了一下，道?：“大人有何吩咐？”

&esp;&esp;“你把人都叫来，供舍人问话。

舍人需要什么，想?问什么，你们都全力配合。”

&esp;&esp;黄夫人无声望了他一眼，垂眸温顺应下：“是。”

&esp;&esp;有了黄祭酒这?个家主首肯，明华裳终于不用再藏头露尾。

她问了好几个丫鬟，一点点勾勒雨燕的模样。

&esp;&esp;雨燕是黄采薇的贴身丫鬟，四年前跟随黄采薇去青山寺上香，被凶手?所?杀。

黄采薇乃是国子监祭酒的女儿?，而雨燕不过是一个小小婢女，所?有人，包括京兆府，都对她的死?漠不关心。

整个案子被命名为黄采薇案，相关卷宗足足有六卷，但其中关于雨燕的部分?，都不足一页。

&esp;&esp;明华裳唯有在黄府下人口中，才?隐约窥见?当年那个同?样年轻，同?样可?爱，却因为身份之差被湮没在小姐光环下的十?五岁女娘。

&esp;&esp;明华裳修修改改很久，怎么画都不满意。

她又将一页废稿扔掉，叹道?：“画画好难。”

&esp;&esp;谢济川抱臂站在旁边，凉凉道?：“是吗？你那也叫画？”

&esp;&esp;论奚落人，没人说得过谢济川。

明华裳没好气瞪了他一眼，道?：“你行那你来？”

&esp;&esp;谢济川嗤了一声，当真走过来：“让开。”

&esp;&esp;明华裳拳头紧了紧，但想?到早点完事就能早点回家，还是挤出笑意，殷勤体贴地将矮凳摆好，将笔递给谢济川：“谢兄请。”

&esp;&esp;明华裳刚才?问话时，谢济川就在旁边听?着，加之被迫看了好几张惨不忍睹的“画稿”

，脑子已?不知?不觉把构图勾勒好了。

明华裳以为谢济川这?么洁癖的人一定不屑于用她的笔，没想?到他竟二话没说接过，寥寥两笔就勾勒出一段柔美稚嫩的脸型。

&esp;&esp;他画得极快，一个女子的轮廓飞快出现在纸上。

明华裳站在侧方看着，不得不承认谢济川有狂傲的资本，他笔下画像完全符合她心目中雨燕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