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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贾氏冷笑道:“我还没审你,你倒自家先排揎上了!
我且问你,章家那小贱婢所行之事,你知道多少?!
你是她姨妈,总不至凡事皆不知晓。”
柳氏听了这话,慌忙跪爬上前,两手扶着陆贾氏鞋,便哀声道:“老太太这可冤了我并雪妍了。
昨日的事儿,老太太也知晓,雪妍既是铁了心要进来,又怎会去随那下三滥私奔?丁小三向来是媳妇的人,雪妍若指使他偷盗家中财物,他岂有不告诉媳妇的道理?!
此事全是那夏氏所为,铺定了计谋,安心算计陷害我们两个。
老太太可要明察,断断不要受了奸人蒙蔽!”
陆贾氏坐着不动,向她冷冷说道:“这事儿我心里自然清楚,我也知另有隐情。
我同你说的,乃是章家贱人请旌表一事。
这章雪妍既已是在册的节妇,如何还能够再嫁?!
何况勇哥儿如今做了朝廷命官,本当谨言慎行。
此事若为朝廷查出,说咱们骗娶节妇,不止那章雪妍要去坐监,连勇哥儿的官职也未必能保,丢官罢爵只怕在所难免。
你是他亲生的娘,却倒上赶着坑害自己儿子?!
你倒是安的什么心?!”
柳氏听她说的厉害,越发慌了神,连忙回道:“老太太且听媳妇一句,自打我那妹妹随夫上任,我们这些年唯有书信往来。
他家信中并未提及女儿请旌表一事,进了京又总托媳妇替他家说亲,媳妇便当他家并没真守的意思。
世间寡妇改节乃是常有的事,媳妇便也不曾细查,又觉这是亲上加亲的好事,便斗胆同老太太说了。
哪里知道这底下竟有这样的事情!
老太太,勇哥儿是我的亲生骨肉,我一辈子都指望在他身上了,我又怎会害我自己的儿子?”
陆贾氏摇头叹息道:“你这话倒也在理,只是也未免太疏于打点。”
说着,又想起一事,问道:“昨日,勇哥儿同她成事了不曾?”
柳氏垂首低声道:“迎夏把勇哥儿骗去,就走开了,后头的事儿一概不知。
只是丁小三进去收拾书房时,看见床上有落红痕迹,不曾打理干净。
想必、想必是成了事的。”
陆贾氏默然不语,半日才道:“也罢,既是这等,没有叫人家女儿白吃亏的道理。
你回去封上五十两银子,使个妥帖人送到章家,叫他们往后无事不要上门走动。”
柳氏应了一声,又道:“只是家里银钱进出都在夏氏手里,媳妇手里并没有闲钱。”
陆贾氏瞅了她两眼,面露嫌厌之色道:“你没钱,我这儿有,先拿了我的体己补上,落后你有了再还我就是了。”
一语未尽,又道:“叫人多说些软和话,便是再多给些银子也是成的。
不要激恼了人家,狗急跳墙跑到官府里告咱们骗奸节妇,那可不好收场。”
柳氏一一答应,那陆贾氏交代已毕,也没留她吃饭的意思,便打发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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