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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第3页）

服务员识趣地离开了包间。

陈世严临死前的前两天坐飞机从福州来宁波请他吃台湾火锅，两个人喝到酣处，陈世严眨着惺红的眼睛问他：“过两天，我会从大海大厦的顶层跳下去，你会不会哭？”

两人是多年的生意伙伴，陈世严一向是个很洋派的人，朋友间说话也少有中式的顾忌，杜宏宇当时还以为他说的是醉话。

“你死了好，你死了我跟大海集团的合作就不会那么麻烦。”

杜宏宇开他的玩笑。

陈世严闭着眼睛摇摇头，“一鸡死一鸡鸣，我可以跟你打赌，我死后你会遇更麻烦的对手，搞得你生不如死，到那时候你一定会哭着说，要是那个死老陈在就好了。”

杜宏宇是中式人，不愿谈什么生啊死之类的话题，他皱着眉说：“在你死之前你赶紧留个遗嘱，把你名下的大部分财产赠给我吧。”

听杜宏宇说到遗嘱两个字，陈世严两眼发直，木木地盯着杜宏宇，半晌才说：“老杜，我今天来跟你喝酒就是要给你一份遗嘱，不过不是给你的，只是让你暂时保存，一定会有人来跟你要的。”

说着竟然真的从公事包内拿出一个没有粘的信封。

陈世严的严肃表情把杜宏宇搞得哭笑不得，“老陈，咱们两个都老大不小了，能不能不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陈世严拿起白酒杯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圆睁着一对赤眼，“你看我象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杜宏宇这才知道陈世严是跟他来真的，不禁有些骇然地瞪着陈世严，喃喃问道：“老陈，为什么要死，有好多姑娘等着跟你约会，有大把的钞票等着你去赚，你死了可就什么也没有了。”

“有人逼着我死。”

“谁这么大胆子？”

“说了你不会相信，再说我不想给你惹麻烦。”

“我要是不怕麻烦呢？”

“如果有人逼着你去做一件极其疯狂而且注定要失败的事，你会怎么？”

“找一把枪先杀了他。”

陈世严无力地垂下头，“如果真那么简单就好了。”

“那人到底是谁？”

陈世严又抬起头，眼中似乎含着泪，苦涩地笑了一下，“不用着急，早晚你知道是谁了，他一定会跟你过招的。”

“怎么又扯上我？”

“你是他下一步的目的，注定跑不了。”

………

杜宏宇脑袋里下过电影一样闪回着与陈世严谈话的种种情景，包间的门被轻轻地推开，刚才的服务员带着一个中年女人走了进来，是黄晶晶。

“不好意思，杜总，我迟到了。”

黄晶晶矜持地坐在杜宏宇对面的椅子上，职业味十足地问道。

“不，是我来早了，黄小姐要喝什么？”

“一杯奶茶好了。”

杜宏宇向女孩子略点了一下头。

服务员颔首退出。

不大一会儿，服务生用托盘托着一杯奶茶敲门进来，把奶茶放在桌上后礼仪性地向两人分别点了一头，退了出去。

“我本来以为会是一个更高级别的人来向我要这个东西。”

杜宏宇开门见山地说。

“我认为象我这等小角色足够了。”

黄晶晶知道不能让眼前这个老男人的气势压住自己。

杜宏宇略一笑，“先谈谈你的消息吧。”

“从女士优先的角度我认为还是先看看你的东西为好。”

黄晶晶脸上挂着职业女性特有的微笑，那微笑只是一种礼仪性的表情毫无实际意义。

“海老虎的手下果然个个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