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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马路到小区门口都没有路灯,只有大路上昏黄的街灯。
如果顾淮南开着车走了,那就只剩她一个……不,还有乐天呢。
“乐天,你怕吗?”
暮晚的手揽着背后的乐天一手紧了紧手里的手机,扫了扫路两边小声问乐天。
“不怕,”
乐天的声音就在暮晚耳边,“乐天是男子汉。”
“哎,”
暮晚叹了口气,像给自己鼓气似的重复道,“男子汉。”
话刚落脚,前面突然一片亮光,光线很强,暮晚能透过白茫茫的路看到两在米外筒子楼的景象。
暮晚顿了顿转过了身,身后马路上原本应该已经开走了的车正横在马路中内,大灯开着,正好对着她要走的那条路。
暮晚心里募的滑过一股暖流,那股暖流在他看到车门上靠着的顾淮南时瞬间骤停了。
疑惑、不解和惊讶像个矛盾综合体似的随着冷风灌进四肢百骸,最后透过毛孔渗透进骨血里,让她有些无法理解的茫然。
这算打一巴掌再赏个甜枣?
顾淮南靠在车上慢条斯理的抽完了一支烟,抬头看的时候筒子楼上传来一点亮光,直到那点亮光消失不见他才把指尖早已燃烬的烟头丢到地上踩了踩,从兜里掏出了电话。
“去南华街把徐小姐送回家。”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挺郁闷,“去是没问题,她要不跟我走怎么办?非要您去也不是头一回了。”
“你就说我在路上出车祸撞得半死走不开。”
顾淮南清冷的声音在冬夜里跟化了的冰渣子似的戳在耳朵里,没等那头答话他就把电话收了起来,扫了眼对面的破楼后上了车。
暮晚想不明白,也不想想明白,脚上步子加快了些,直到上了楼开了门把乐天放天床上她也没再回过一下头转过一次身。
乐天似乎困得很,沾了床没几秒眼睛就闭上了,暮晚只好接了水端着盆到卧室里拿毛巾给他擦了擦脸,又从柜子里拿了件准备扔掉的T恤衫沾了水把他的脚洗了才算完。
等把自己收拾妥当后裹着被子躺到床上,已经快一点半了。
还能睡五个小时,暮晚掐着时间闭上了眼,短暂的睡眠却并不踏实,一晚上的恶梦不断,不是这儿死了人就是那儿传来女人小孩儿的哭声,搞得她一晚都在不停的跑不停的躲不停的叫救命,早上被闹钟闹醒的时候全身酸痛得跟跑了马拉松似的。
该死的顾淮南,暮晚对着镜子一边刷牙一边把顾淮南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一遍早安,脑袋里却猛的窜出那句“恨得越深爱得越沉”
来,可能窜得有些突兀暮晚也没料到,手上劲大了些,差点没把嘴唇给捅破了。
匆匆弄了个牛奶燕麦粥,跟乐天一人一碗吃过后暮晚也来不及洗碗了,把碗筷往水槽里一扔拉着乐天就出了门。
今天没有如乐天所期待的那样白茫茫,估计昨晚后半夜雪就停了,乐天一早上就撅着个嘴,一脸的失望。
昨晚没睡好的后果直接导致她从出门到上班哈欠都没歇过气的打。
“昨晚玩儿疯了吧?”
与她交班的同事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姓孙,平时暮晚都叫她孙姐。
她老公开货车的,白天在家晚上开长途,所以刚好可以跟她倒着班来,看到暮晚连个哈欠十个哈欠的打不由得打趣道。
“没,就是睡得晚了些。”
暮晚这才想起昨晚买的俩苹果忘吃了,还预示平平安安的平安果呢,结果平安夜却被她忘到了后脑勺。
“年轻人就是活力好,昨儿那小孩儿真是你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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