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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金林早已蠢蠢欲动,见状更为心花怒放,索性将床头柜上的杯子拿过来,那里剩有傅忆娇没有喝完的混着催情药的白开水。
袁金林满脸狞笑,倾颈扬脖,将杯中水倒进肚里,然后,关灯欺到了床上……
傅忆娇醒来以后看到枕边一张男人睡如吹猪的脸。
这个猥琐的男人,哪怕睡熟了,他的手也不舍离开美人的小腹。
傅忆娇愤怒至极,狠劲打掉那只手,流泪,诅咒,自责,后悔。
然后,就是结婚。
她只能与袁金林结婚,别无选择!
而韩功课一直不知道事情的内幕,他以为傅忆娇之所以对他躲躲闪闪而后提出分手,原来是看中了袁金林。
不过姓袁的除了他老子有点小权力,他本人好像没有任何过人之处。
韩功课那时刚刚攫取人生的第一桶金,就拿金钱诱惑傅忆娇,要跟傅忆娇重归于好,怎奈这个女人好像对金钱没有多大兴趣,铁了心要嫁到袁家。
韩功课非常困惑,要说当初他不务正业看班不上,傅忆娇生他的气还情有可原,现在,他的事业蒸蒸日上,他不明白这个女人因何这么发骚犯贱离开他,非要跟一个厂矿企业的小职员结婚,故而一直耿耿于怀。
等到傅忆娇嫁给袁金林,洞房花烛夜,韩功课就嗾使一些地痞流氓用弹弓射坏新房的阳台玻璃,恶意惊扰这对新婚鸳鸯,后来,他又到处宣扬傅忆娇与他在师校如何做那等男女苟且之事,傅忆娇是虽美犹毒的曼陀罗,只要买票人人皆可上的公共汽车,云云。
尽是不堪入耳的亵渎语言。
也就是从那个新婚之夜,韩功课被袁金林看成了一生的仇人。
后来,随着时光的推移以及社会地位的日升,韩功课收敛了许多,再以后,他对傅忆娇的怨恨居然奇怪地慢慢还原成了爱,在他心底深深掩埋。
但是,袁金林依然没有改变,他深信韩功课玷污过傅忆娇洁白之躯,每次遇到韩功课,他的心里都在滴血。
姓韩的放言破了傅忆娇童贞之事更像是男情女愿,他感觉韩功课一顶绿帽子生生地扣在他的头上,宿怨极深,又觉妻子当初十分下贱,回到家就想在她身上找茬撒气。
傅忆娇向丈夫一再表白她与韩功课没有任何越轨行为。
读中师的时候正值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那时谈恋爱在学校还是明文禁止的,虽然有时候不像搞地下工作那么隐蔽,但是大家多是抵触。
那时的傅忆娇也把贞操看得比什么都神圣,她怎么可能随便交给别人呢?她是清白的,韩功课之所以四处散布谣言,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私愤的丑陋发泄。
话都说了两火车,袁金林还是不相信。
傅忆娇那时是个出了名的美女,在唐州师范学校连续四年蝉联校花的美誉。
有好几个老师给她写过求爱信,因为韩功课与她的恋爱关系,其中有一位老师曾借故韩功课旷课要开除他,这些事情,都已成为师校的典故,说自己冰清玉洁,诓鬼去吧。
傅忆娇几乎被逼到万丈悬崖,有一天,袁金林再找茬时,她说:“我的第一次给了谁,你袁金林能不清楚?”
谁知袁金林恶狠狠地倒打一耙,反唇相讥道:“那时候你正来月经,我哪里知道里面有没有处女血?”
傅忆娇一听,一抬手就抽了袁金林一记耳光,毫不犹豫,也不怕用力过大,动了胎气。
袁金林挨了掴,眼睛瞪得都快从眼眶里掉下来了,打量妻子挺着的大肚子,却也不敢动她。
那是傅忆娇赏给袁金林的唯一的一次掌嘴,为她保留二十多年的尊严。
再者,若不是与韩功课分手,也许到现在她还觑不清韩功课的真实面目。
她想,她这一生走错两步路,不幸踩中两坨狗屎,遇到韩功课和袁金林这两个龌龊不堪的跳梁小丑,她也真够倒霉的。
而至于说那个闺蜜江桐,此时已经嫁给了陈君寻,却也成为傅忆娇难以启齿的隐痛。
结婚以后,江桐一直不忘当年陈君寻夹小甜饼给傅忆娇时的眼神,那种多情而紧张的眼神刻骨铭心,让江桐嫉妒,甚至让她恼羞成怒。
江桐感觉那种眼神丈夫陈君寻从来都没有给过她!
直到现在,有时从梦中醒来,她还是不能相信陈君寻实实在在地躺在她的身边。
她不相信陈君寻与傅忆娇之间会是干净的,她的心里埋伏着许许多多个疑窦,时间久了,越聚越多,疑窦就化成了怨恨,不由自主地迁怒到傅忆娇的身上。
而傅忆娇的心里也有一团骄蛮的女儿红。
自从那个雪夜袁金林占有了她,她就记下了江桐的盛情,永远不会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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