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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墨兰讥笑道:“我也没说什么呀,不过是觉得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既守不住,又摆那么大名头作甚呢?”
如兰气的半死,明兰倒觉得没什么,在古代官宦人家寻找一夫一妻制,便如在种马里寻找纯情男一样艰难,既然做了古代女人,就得看开些,不要为难自己。
又过了几日,翠微辞别老和明兰,叫家人接回去了,燕草受了提拔,姊妹们一同道贺,又从寿安堂来了个叫翠袖的小丫头补缺,才十一二岁,聪明伶俐,很快与暮苍斋的女孩们混熟了,明兰见大家高兴,性叫丹橘拿铜剪绞了二两银送给厨房的妈妈们,让简单的置办两桌,然后早些给院门上了栓,让女孩们稍微喝两杯,也高兴高兴。
“姑娘也忒好心了,纵的这帮小蹄乐的,一个个都醉的七倒八歪,亏得尤妈妈不在,不然不定说什么闲话呢;如今都撵上了炕,我才放下心。”
丹橘只敬了一杯酒,便出来看着屋,“燕草也罢了,可气的是小桃那没心眼的,也不来守着炉火;还是若眉有眼色,没喝几杯,现提着灯笼查屋呢。”
明兰适才也喝了几杯,头晕乎乎的,看着忙忙碌碌用给自己铺床叠被的丹橘,悠悠道:“这回过年这般忙,她们也没好好乐乐,都是贪玩的年纪,怪可怜的,便当做喝了翠微的喜酒罢。
唉,也不知翠微怎么样了?新郎官对她可好?有没有欺负她?”
丹橘回头笑道:“那亲事是房妈妈看过的,不会差。”
说着有些伤感,“做丫头能如翠微姐姐般体面,已是造化了,咱们能摊上姑娘这个主已是福气,若是那些不理不顾的,还不定怎么被人糟践呢。”
“……可儿怎么样了?”
明兰忽问道。
丹橘铺平了床褥,又张着一条毯放在熏笼上烤着,低低叹息道:“林姨娘真狠心,趁老去了宥阳,忙着搬家来京城,竟把那样一个娇花般的女孩儿,配了前门口成婆的腌臜儿,那人酗酒赌博,多少不堪,可儿被捆着手脚堵了嘴押过去,没两个月就没了。”
“哥哥也没说什么吗?”
丹橘素来温厚的面容也显出些不屑来:“爷倒是狠哭了一场,过后五日,也撂开手了,如今他最喜欢的,是个叫柔儿的。”
明兰心里有些难过,轻道:“还是老说的对,女儿家最怕贪心。”
明兰低落了一会儿,回过神来,正色道:“明日起,你与燕草小桃便要好好约束大家伙儿的言行,不许她们随意与外头小厮说笑,要森严门户。”
丹橘望着明兰肃穆的神情,认真应了。
……
明兰正在趴在梢间的炕上,替老抄一份字大些的经书,盛老坐在外头正堂上的罗汉床上,下首的王氏和华兰母女一个劲儿的伸脖往外瞧,说话也牛头不对马嘴,原本悠闲的老看不下去了,便道:“安生些罢。
贺家住在回春胡同,便是天不亮出门也没这么快;这会儿知道心急了,早怎么瞒的点滴不漏?”
华兰不好意思的讪笑:“祖母,孙女,孙女……不是不想麻烦您吗?”
老白了她一眼,骂道:“早些知道厉害,便不会拖了这许多年了!”
个人语焉不详,不过里头的明兰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正说着话,外头丫鬟传道:客人来了。
老忙道:“快把里头的明丫儿叫出来。”
一边忙不迭的请人进来。
一阵人声走动,明兰掀了帘出去,便看见许久未见的贺老夫人,旁边还立了一个修长身段的少年郎,盛老罕见亲热道:“可算把你盼来了,快请坐。”
贺老夫人还是老样,红润圆胖的脸蛋,花白的头发整齐的挽了个攥儿,用一根白玉吉祥四钱的扁方簪住,双方一阵寒暄过后,便叫晚辈见礼,华兰和明兰先给贺老夫人磕头,然后贺弘给盛老和王氏行礼。
王氏拉着贺弘左看右看,啧啧称赞:“果然是个一表人才的哥儿,怪道老打回京城便夸不绝口呢。”
说着又温和的问了贺弘年岁,读了什么书,喜欢吃什么,老忍不住打断,笑道:“好了!
快让孩坐下,你这是问人呢,还是逼债呢!”
屋内众人都笑了,华兰上前拉住王氏,回头笑道:“贺老可莫见怪,我娘这是喜欢的。”
贺老夫人摇摇头,转眼瞧见明兰,便笑了:“过了个年,明丫儿可是长高了。”
老笑道:“这孩只长个儿不长心眼儿,就知道淘气。”
华兰面色发亮,嗔笑道:“祖母瞧您,便是要谦逊些,也不能这么埋汰六妹妹呀,我这妹可孝顺懂事了。”
王氏也凑趣道:“这倒是实话,我这几个女儿里头,也就数六丫头最可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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