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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他是个高人。”
苍霁衣袖被刮得光秃,赤着臂搭在净霖肩头,说,“原来是个疯子。”
净霖说:“他从前不疯的。”
“我怎知他从前是个什么样。”
苍霁倚着净霖,“你说我听。”
“……太久了。”
净霖撑着他的腰,道,“我怎记得你适才只伤到了手臂。”
“谁说的。”
苍霁抬了抬左腿,“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
我们去哪儿?顾深怎么办。”
“他离不开此城。”
净霖说,“寻个地方睡觉,醉山僧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
“我双臂乏力。”
苍霁说,“待会儿换不了衣裳。”
净霖便道:“用脚。”
苍霁冷笑:“你怎地不叫我用嘴。”
“你还有如此殊能。”
苍霁侧敲旁击:“醉山僧就叫醉山僧吗?”
“飞升之前应有俗名,但他跪于梵坛之时便将一切抛了个干净,从此只叫醉山僧。”
“净霖。”
苍霁侧目问,“‘情’字难缠么?”
净霖侧脸平静,踢开了尚未坍塌的门。
妖怪跑得急,跌了一地的萝卜,应是个兔子精。
净霖撑着苍霁进门,随后松开手,转身寻石头。
“我不知——”
净霖音未落,腕间便被强力梏桎。
苍霁整个人都欺压而来,将他双腕固定在头顶,抵在了墙壁。
衣袖滑落,和双腕一齐暴露无遗的还有脖颈。
野兽的鼻尖在光滑的后颈上逡巡徘徊,激起净霖的肌肤的颤栗。
一个人神色可以伪装,言辞可以控制,却无法也不能教唆身体一并假装无碍。
比如此时此刻,净霖神色未变,后颈却已经将他背叛出去。
“学以致用。”
苍霁重复着净霖的话,“这世间万物果真皆有迹可破。”
净霖一言不发,苍霁埋头在他后颈,深吸一口,气息喷洒:“你到底意欲何为,想做我师父,还是想当我老子?给个痛快,趁早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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