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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小满甚至不清楚自己是何时扑到陆戟怀里的,分明只离开了一小会儿,他都忍受不了,手臂紧紧环着陆戟的脖颈,趴在他肩头呼哧呼哧喘气。
平日里能言会道,今日却哑火似的,只抱着陆戟一动不动,双目紧闭,睫毛颤抖,像是害怕极了。
陆戟被他突然的投怀送抱弄得措手不及,下意识抬手拥住,待听见虞小满类似啜泣的喘息声,失笑的同时,终于松了口气。
“我自作主张,狂妄自大,还总是让你哭。”
陆戟喟叹一声,终是心疼多过无奈,“我是坏人,混蛋……全是我的错。”
坚强男子汉虞小满听了难为情,抽抽鼻子,埋在他肩窝里闷声道:“那你打算如何补偿我?”
陆戟当了真,附在虞小满耳边说:“我知你想回大海,告诉我,如何将元丹逼出,我……”
听他提元丹,虞小满心头一紧,奋力挣开他的怀抱,瞪圆噙着泪的双目死死盯着他:“给了你便是你的了,休想还回来!”
未料到虞小满如此大反应,陆戟按着他的肩,郑重地说:“我早已习惯双腿不能行,便是没有腿,我也能顾好自己,不会拖累于你……”
“谁嫌你拖累了?”
虞小满打断他的话,“是我不想看着你被困在那四轮车上,是我要你能跑能跳能骑马,是我想看你跟从前一样神采飞扬,而非、非……”
而非终日郁郁寡欢,空有满身抱负无处施展。
更非怯懦自卑,踟蹰不前,过去无数多个朝升暮落,都等不到你走向我哪怕一步。
“你说希望我留在你身边,我又何尝不是只想陪着你。”
所以留下元丹,让它与你融为一体,便如同我守着你,一刻不离。
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
心结已解,最后一层隔阂也散入风中不见踪影,岸边二人凝望着彼此,似要将这一生看尽。
到底是虞小满臊得脸热,垂首躲避。
良久,陆戟“嗯”
了一声,而后说:“我的错。”
虞小满最是不喜听他向自己赔礼,嘟哝道:“谁要听你说这些。”
陆戟开窍不久,面对心上人尚未能做到事事游刃有余,遂虚心讨教:“那想听我说什么?”
一个敢问一个敢说,虞小满仗着天黑无人瞧见他的羞恼,理直气壮道:“不是说心动吗,不是说倾慕吗?我怎的一点都、都瞧不出呢……”
经得点拨,陆戟恍然大悟,原来白日里那声“喜欢”
说得匆忙,没能入心。
他轻轻捏了虞小满的下巴,抬起,贴着唇角蜻蜓点水地碰一下:“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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