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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看着一脸纠结的岑水儿没再继续问,探身往锅灶边嗅嗅:“好香呀,肉的味道。”
岑水儿虽叫着夏清嫂子,但对上他,总忍不住当他是个弟弟,揉了揉夏清带着兔毛帽子的头:“全是排骨,一会多吃点,给他全部吃完。”
张立豪拿出来的全是上好的子排,骨头少肉多,配上萝卜能香掉人舌头。
冬天还是适合吃热锅子,岑水儿和夏清一边洗菜一边聊天很是自在,没一会儿需要准备的食材差不多备齐全。
岑水儿从灶台上拿起今早张立豪新买的布巾给夏清:“快先擦擦手烤烤火。”
洗菜用的虽是热水,但一直在手里泡着拿出来手会更凉,夏清给他暖过手,他知道夏清体寒,挨着凉的没一会儿自个儿那点温度也给散没了。
两人还没烤热乎,张立豪从前头钻出来:“水儿啊,你和弟夫郎到前头看着摊子,我来把羊给杀了。”
一声“水儿”
给岑水儿喊出一身鸡皮疙瘩,自从林母认他做干儿子后,张立豪就开始叫他水儿,每次叫完他都不适应。
他甩了甩头拉着夏清赶紧往前头铺子去,两人都进来了都还能听到后头张立豪边磨刀边笑的声音。
岑水儿脸上没什么表情,板板正正地坐着烤火看摊子,夏清偷瞧他,有些人就是嘴硬,心里不知道软成什么样子。
看着岑水儿一本正经地红耳朵,夏清没说话,抿着嘴,眼睛弯弯的。
如果说除了林煦炎、林母和林皓月以外,夏清最在意的莫过于岑水儿了,除了岑水儿本身对他很好之外,还有一个点总让他觉得相似。
以前自己傻,想不明白,现在做了那个梦,恢复清醒,原来很多迷蒙着一层雾的事变得无比清晰。
身世相同或者经历相同苦难的人,总能更加容易明白对方身上的坚韧,也更清楚对方的软弱,岑水儿独自背负照顾岑奶奶,所有难过苦楚通通自己和着看不见的血和泪吞咽。
夏清知道,夏清明白。
他在那个梦里也是这样熬着过了十八年,只一点不同,爸妈相继离世后,他独自一人活着,那间狭小的出租屋除他自己以外,再没有第二个会喘气儿的。
所以,清醒后的夏清总忍不住心疼岑水儿,希望岑水儿能幸福,希望他身边能有一个同他共扛风雨,能接纳他所有软弱和眼泪的人。
“嫂子,嫂子,”
岑水儿蹙着眉头,有些担心的望着夏清:“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回神的夏清还有些呆呆的,一滴温热的水珠落在他的手背上很快变凉。
夏清低头去看,啪嗒又落了一滴,他才发现,自己想的太入神,竟然在不知不觉间落了泪。
他抬手用袖子擦掉眼泪,笑着对岑水儿道:“我没事,迷眼了。”
力气有些大,眼尾红了一片,看着有些可怜。
岑水儿没被人哄过,也不知道怎么哄人,只能摸摸夏清的头,柔声问他:“饿不饿,炖的排骨应该好了,我先给你盛一碗。”
夏清吸了吸鼻子点头说好。
岑水儿去了后院,夏清盯着外头的街道发呆,什么时候被人揽进怀里都不知道,依旧呆呆的。
直到一只干燥温热的大手覆盖住他那双漂亮但没有神采的墨蓝色眼眸,飘散的思维才被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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