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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她是厉王宠妃,总不能素面朝天,足不出户,这委实不符合宠妃这一角色。
于是,这次的搬迁动静很大,以至于杜恪辰的领地被她占据了半壁,连同他的书房一角,也被钱若水带来的书占领。
所谓鸠占鹊巢,也不过如此。
管易在帐房盘点完府库已近深夜,惊见横刀阁还亮着灯,信步走过来找杜恪辰蹭宵夜,却被院内翻天覆地的变化怔住了。
“老杜,你又让她搬进来了?”
杜恪辰负手立于院中,冷得直打哆嗦,“这样才能营造出本王被美色所迷的荒涎之相。
走,陪本王喝一杯。”
酒菜已经备下,又是同样油腻的大补菜色,昂贵的食材打造出精致的菜肴,同样是出自柳嬷嬷的手笔,而随酒菜上桌的,还有柳嬷嬷身边的锦衣。
她立在一旁殷勤地倒酒,不多言,也不谄媚,目光始终低垂,不曾逾界。
管易多看了两眼,摇头苦笑,“高敏走了有些时日了吧?”
“嗯,想必在京城也习惯。”
“可有些人,似乎还没有习惯。”
这回轮到杜恪辰苦笑,仰头饮尽杯中酒,“本王也没有本事兼顾所有人的习惯。
四十万镇西军就够本王操碎了心,其他人就算了吧,爱怎么着便怎么着,只要别碍了本王的眼。”
钱若水收拾好东西走出来,看到杜恪辰和管易在寒风中喝酒,旁边还站了一名妙龄少女,貌美如花,身姿曼妙。
又一个来抢钱的!
钱若水气势汹汹地走过去,夺过锦衣手中的酒壶,厉声喝道:“下去。”
锦衣咬唇,福身跪地:“不知奴婢做错了什么?”
钱若水连借口都懒得找,“你没做错,我只是看你不顺眼罢了。”
锦衣泪盈于睫,“王爷,管先生,奴婢奉命在此伺候两位,可有不周?”
管易笑着与杜恪辰对视了一眼,端起他手边的酒杯,悠闲地喝着酒,俨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杜恪辰亦是默默地举起酒杯,一言不发。
“奉命?”
钱若水最讨厌话多的丫头,尤其是像她这种背主求荣之人,“奉柳嬷嬷之命是吧?”
“侧妃饶命。”
锦衣泣不成声,她奉了柳嬷嬷之命来此伺候,自然是等着有一日能爬上杜恪辰的床,在面前钱若水的刁难,她又怎能当即退下,必然要在杜恪辰的心中留下一个楚楚可怜的印象,反衬钱若水的嚣张跋扈。
男人大都是喜欢温驯娇弱的女子,并不会对专横霸道如母老虎般的女子千依百顺。
“我只是让你下去,又没对你怎么样,你却一副我已经对你怎么样的可怜样儿,你这是摆给谁啊?”
钱若水微微叹息,“柳嬷嬷那样的老婢才会调教出愚蠢如猪般的你,还妄想勾引王爷,以为掉几滴眼泪便能让男人心软,你真是太高估自己了。
也不看看厉王府里现下谁最得宠,竟然在我面前装可怜,收起你的眼泪吧!”
锦衣号啕大哭,抓着杜恪辰的袍裾,拼命求饶,“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钱若水无奈至极,“来人啊,把她给我拖出去,打二十个鞋底子。”
“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求侧妃饶命。”
锦衣这才感觉到无助,本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可杜恪辰只顾与管易喝酒,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无论她如何哭闹,都无济于事。
“本来我只是让你下去,你下去便没这么多的事。
可你偏偏要歪曲事实,在王爷跟前露脸。
这不是找打又是什么?”
钱若水给她一个信服的理由,虽然她知道,锦衣并不是真的怕,她还在做无谓的挣扎。
锦衣被拉了下去,鞋底子的声音啪啪作响。
钱若水撩袍一坐,自己斟了一杯酒,还没送进嘴里,便被杜恪辰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