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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侍卫得了命令,半点不敢妄动,只能忍气吞声捏着鼻子认了,再没有之前的嚣张气焰。
马车在前面行驶着,后面浩浩荡荡地跟着好一队侍卫,脚步声恨不得将石砖都踏碎了,引得街边百姓驻足侧目。
沈瑞自是无所谓,无非便是吵了些。
侍卫们先前还有些为天子办事的神气,可随着瞧的人越发得多,脸上却莫名燥热起来。
满中都都知晓这是个纨绔,他们现下大约便是百姓口中的纨绔豢养的鹰犬。
一个个忍不住互相交换目光,最终只能定这个号脑子里幻想的被砸鸡蛋、砸菜叶的情境强撑着。
只知道了宫门口,马车停下来的时候,这些侍卫们才算在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但面上已经是挂着些冷汗了。
春珰搬了脚凳,扶着沈瑞下车,他瞧了那些侍卫一眼便猜透了他们的心思,嗤笑了一声进宫去了。
什么都没说,却比说了些什么更难受些。
侍卫们暗暗咬牙,分明是因着他才受这些罪,结果反倒叫他给轻视了。
沈瑞进了宫门没瞧见软轿,倒是直直对上了春和那张万年挂着笑的脸。
“轿子呢?”
春和拱手行礼道:“陛下请沈公子过去问话。”
沈瑞拢了拢身上的衣袍,他自病后便要比旁人更冷些,现下更是一副身娇体弱的矜贵模样。
“去哪都好,只是沈某体弱,没了轿子便走不得了。”
他拢着袖子倚在宫门上,平日里处处金贵,现下却也不嫌宫门不干净了,浑身没长骨头似的,大有一副倘若没有轿子,便在这靠着的架势。
擎等着人来妥协。
饶是春和在这宫中摸索了大半辈子,也是头一遭遇见沈瑞这般敢在宫中撒野的,他没了法子只能招了招手,不远处的拱门里立刻窜出来四个抬着软轿的小太监。
方才有一个探头瞧热闹呢,沈瑞瞧见了。
软轿在沈瑞面前落下,他略瞧了一眼,嫌弃道:“粗陋。”
合着您刚才靠着宫门的时候不嫌宫门粗陋是吧?
春和维持着面上的笑,咬牙道:“今日准备仓促,沈公子且先委屈一次,奴才今日便命人去收拾。”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沈瑞的神情,生怕这小霸王又生出旁的什么幺蛾子来。
沈瑞却没说话,春珰忽而从宫门外跑了进来,手上还抱着毯子软垫,她略向春和福了福身子,便去将怀里的东西全都收拾到了软轿上。
很快那顶有些粗陋的软轿便瞧着有些焕然一新的样子来,顶好的丝绢绸缎铺垫着,那小祖宗才稍稍满意坐了上去。
春和擦了擦额上的汗,赶紧挥了挥手叫人抬走,免得多生事端。
“春公公。”
春和被他唤得肝都在颤,硬着头皮应承了一声,便瞧见沈瑞撑在扶手上笑眯眯地叮嘱了一句:“明日记得叫人准备个漂亮点的。”
“奴才记得了。”
春和脑子都要空了,陛下六岁的小公主出门都不要“漂亮点”
的软轿!
沈瑞哼笑了一声,互相给难堪的法子,不便是如此吗?既然拍了侍卫去他府门外等着,便也应当料想到有今日之事。
宫门前的这点风波早早地便传进了明帝耳中,气得他猛灌了一口冷茶祛心火,直至五脏六腑好似都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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