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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第2页）

的那一批，三届一过，后面想要参加高考就要高中文凭了。

&esp;&esp;程大丫他娘还在的时候，家里还过得去，咬着牙送程大丫去上了学，虽然程大丫自己不爱读书，学习成绩差的没眼看，但也是去初中上过两天学的人，正是符合目前高考报名条件的那一批人，要是79年这一次机会程清清考不上好大学，那她就得去重修高中再考试了。

&esp;&esp;程清清当然不愿意再去高中走一圈浪费时间，因此这一年来卯着劲的读书，就希望能在最后一次考试的时候考中。

&esp;&esp;在赵察告诉她自己有机会明年参加考试报考军校的时候，她更是跟打了鸡血似的，每天晚上只要有空就拉着他学习，甚至在他住院恢复期间都没停过。

&esp;&esp;这对赵察来说，简直是甜蜜的折磨。

&esp;&esp;一到晚上，两人吃完饭，程清清钻进书房准备好书本，等他一收拾完卫生，就拉着他坐到书房开始看书。

&esp;&esp;如果她老老实实复习也就算了，偏偏她看书极快，等她完成一天的学习，她就凑到赵察身边，一会儿戳戳他的腰，一会儿玩儿一下他的手指，就像一只主人在忙的时候无聊的猫咪，想缠着人玩，又不开口。

&esp;&esp;闻着她身上让人舒服的香味，赵察专注看书的心神逐渐的也开始动摇，但他装作自己仍然自沉浸看书的样子，想看看她究竟想干嘛。

&esp;&esp;“察哥…”

看他翻了一页又一页书，还是不搭理她的时候，程清清急了，扯了扯他的袖子，等他终于大发慈悲看过来的时候，她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也不说是自己无聊，口是心非的问他：“学习了这么久，你累不累啊？”

&esp;&esp;“不累呀，就看看书而已，有什么累的？”

赵察好像不明白她的话似的，正襟危坐的一边看书，一边还劝她，“不是你说的吗？一寸光阴一寸金，我得珍惜复习的时间啊！”

&esp;&esp;知道他是故意在逗她，但程清清也知道他说的没错，自己瘪了瘪嘴，放开揪住他袖子的手，恹恹的趴到一旁拿起书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看起来。

&esp;&esp;看到她闷闷不乐的样子，赵察低笑了声，转身将人抱在腿上，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哄道：“好了清清，这里我没怎么看懂，你来给我讲一讲？”

&esp;&esp;被他隐约冒起来的一点胡茬子蹭的有些微痛又有些痒，程清清发出受不了的笑声，脑袋左右摇动地躲他，微喘着仰头问他：“是哪里不懂啊？”

&esp;&esp;每日问答，这是程清清最喜欢的环节了。

&esp;&esp;她莹白的手指按在一页页泛黄的纸上，柔声细语的给他解释着，见他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她便得意地摇头晃脑。

&esp;&esp;看着她可爱的样子，赵察眼里盛满了笑意。

&esp;&esp;两个人就这样你教我学，度过了78年最后的一段时光。

&esp;&esp;眨眼就到了79年，赵察照例是不回家的，程清清也跟着他留在驻地过年，只是提前给家里发了电报和汇款单。

&esp;&esp;在她能自己挣钱之后，不仅每个月有一笔给程小兰的钱，还会有一笔钱专门给程青苗和程树苗。

&esp;&esp;程山不着调，程大丫嫁人之后家里家外全靠程青苗支撑，她因此耽误了学业，让看过原书的程清清很是心痛。

&esp;&esp;她知道程青苗是一个心气很高的女孩子，原本也有一个读书梦，且她不像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程大丫，因为爱读书又肯钻研，她的学习成绩很好，因为家里的事耽搁了学业没继续读高中考大学，是她一辈子的痛。

&esp;&esp;虽然看文的时候，站在女主立场觉得程青苗这个总是和女主作对的恶毒女配很讨人厌，知道她心里藏着遗憾一辈子考不上大学、而女主却考上了好大学顺风顺水就觉得解气，但现在程清清成了程大丫，当初见过程青苗后，程清清就在心里承诺过要改变程青苗的命运，之后有了机会，便一直给程青苗寄钱和寄学习资料，叮嘱她要好好学习。

&esp;&esp;而程青苗也很争气，她总觉得姐姐寄钱寄东西回娘家要承受来自姐夫的压力，因此每一分钱都很珍惜，学习上也格外的认真，在她的努力下，学习成绩又重回了年级、见面

&esp;&esp;赶在年前，程青苗带着程山和程树苗悄悄的收拾了东西进了京，为了不惊动同住一个村的赵家人，他们甚至连大件行李都没带，找大队上开了身份证明之后第二天天没亮就走了。

&esp;&esp;因为这个，一路上程山没少埋怨程青苗，毕竟他人虽然浑，但在程家村生活了几十年，秦桧都有俩知己呢，他再不济也是有几个狐朋狗友的，就这么连说都不说一声的就走了，程山总觉得不得劲。

&esp;&esp;“二丫，我总觉得这样不行，”

到了省城找招待所的时候，程山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他难得有一些退缩，迟疑着问程青苗，“咱们就这么走了，都没给你妈扫个坟，就这么把她一个人扔在乡下，我总觉得不好。”

&esp;&esp;听见他的话，程青苗沉默了一下，还是咬牙道：“这也没办法，为了大姐，我妈不会怪我的。”

&esp;&esp;他们家本就是去投奔大姐的，要是在乡下搞的众人皆知，等传到程小兰那个恶婆婆耳朵里，她还不得闹翻天？到时候他们反正是无所谓，大不了和程小兰干一架，但是大姐夹在中间就又要受那个老太婆的气了。

&esp;&esp;出于这个考虑，程青苗才特意叮嘱了程山和程树苗不许声张，她自己悄悄的去办了转学手续，准备就这样先瞒过一段时间再说。

&esp;&esp;程山也明白她的考虑，因此先前也配合着憋住了谁也告诉，但到了省城，眼看着离家越来越远，想到以后恐怕难以再回去，他还是忍不住了。

&esp;&esp;“但我还是心里觉得不妥，”

尤其是想到亡妻的坟茔无人看管，他就难受，吞吞吐吐的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要不，我就不去了吧？等把你和树苗送上火车，我就回程家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