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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渡给她泡了一杯冰拿铁,她拎着咖啡勺,托着腮帮子看谢薄修车。
他穿着一身工装裤,拎着扳手,俯身在车前端拆卸着发动机。
双手稍微用力,手臂结实的肌肉胀鼓鼓的,穿堂风吹过他额前乌黑的短发,微微抬头,碎发下是一双淡漠无痕的桃花眼。
“黎渡,火花塞。”
他嗓音利落。
远处黎渡从工具箱里翻出火花塞筒扔过去,谢薄扬手接住,手臂骨骼显出硬朗的质感,熟练地拧上了配件螺丝钉。
谢薄比她大两届,已经毕业了,即便是身价百多个亿的总裁,他仍旧喜欢穿一身工装亲自上手修车。
曾经她不小心弄了点奶茶在他衣服上,他皱了眉,后来好几天池西语都没能再见他一面。
可修车的时候,黑色的机车油弄脏了衣服,他丝毫不会介意。
但凡他喜欢和热爱的东西,便会亲自上手。
这两年,他似乎没变,又好像变了。
池西语说不清楚哪里不对劲,反正就是不对劲。
以前他身边从来不缺热闹,一个月总有六日赛车之后,要去bar或者露天音乐厅玩一玩,约上几个好友,聊聊天,也总会有女孩被他英俊的外貌所吸引,过来和他搭讪几句,他懒洋洋地笑着应几声。
但这两年,谢薄没跟任何女孩有暧昧,副驾驶也再没一个女孩能坐得上去,连池西语都没能坐上去。
大多数时候,来接池西语是黎渡开车,谢薄坐后面。
细数起来,他好像从没开车单独载过她了。
池西语当然满意谢薄不和别的女孩有牵扯,大概…是因为官宣了恋情的缘故。
可是…怎么说呢,有时候池西语感觉到,自己好像也被他排除在了“别的女孩”
的范畴之中。
这种想法很荒谬,明明她是他的女朋友啊!
()别说恋人间的亲密没有,没有接吻,没有上床,她甚至连他一根头发丝都没机会碰到!
谢薄只在有聚光灯和旁人瞩目的情况下才对她笑、和她讲话,两人为数不多的几次单独相处,谢薄大多数时候选择沉默。
哪怕是她絮絮叨叨抱怨着姐妹团的一些女孩很假,总惹她生气,谢薄只是倾听,时不时应几声。
有时候,池西语会明示他,说某某品牌新出的一款包包很好看,自己很想要。
第二天,这款包包会送到池西语的面前,或让人拿到女生宿舍走廊、或在下课人潮汹涌的时候亲自送给她,让池西语能够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接过礼物,如公主般闪闪发光。
这就是池西语一次又一次释怀谢薄不碰她的原因。
他永远知道她需要什么,精准打击,无可指摘,一百分的完美男友。
除了不碰她,没什么可挑剔的。
大多数时候能忍得了,有些时候,池西语喝多了,会借着酒劲儿和谢薄闹脾气——
“谢薄,到底为什么啊,我不是你的女朋友吗?你到底拿我当什么?”
谢薄笑着说:“傻姑娘,怎么这么问。”
“你从来不碰我。”
她哭了,“从不,为什么,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谢薄没有回答“喜欢”
还是“不喜欢”
,只是收起了笑,淡淡地看着她,看到池西语开始感到不安。
“我所做的一切……”
谢薄缓缓拨弄着腕上的墨黑佛石手串,“在你眼里就什么都不算,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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