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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水路道场便开始了。
主殿里面,如海大师领着一班弟子念着经文,肃北侯并男丁在左边的宾客席上盘腿坐着,常氏带着女眷在右边。
主殿外也是一群僧人念经。
从昨天到现在,卉瑜耳边一直不停回绕着和尚念经的声音,只觉得昏昏欲睡,烦不胜烦。
丹瑜扯了扯卉瑜的袖子,道:“三妹妹可是不耐烦听这个?”
自己父母的葬礼,怎敢在道场上说不耐烦,卉瑜忙道:“妹妹只是昨日有些累,歇了一晚上还没缓过来。
大伯父大伯母为父亲母亲做了这么隆重的道场,妹妹心底十分感激,又怎会不耐烦?”
丹瑜似是知道她撒谎般,说道:“我又不是说你不孝,你怕啥呢?我就想着这道场还得做三日呢,要是天天都坐在这听经文,身子骨都该吃不消了。
方才妹妹也说了觉得累,何不如咱们姐妹几个就到那殿外稍事休整,过个半柱香再回来?”
卉瑜是及其想出去活动活动的,可是道场上中途出去会不会不合适呢?
丹瑜见她神色有些松动,又继续劝道:“咱们也不走远,就在那殿门外边,那小院子里有一棵古树,树下有石桌并几个石凳,坐在那吹会子清风,喝口茶水,再回来听不是更为专注?”
朵瑜早在一旁听着丹瑜的话了,说道:“二姐姐是怕自己一人偷懒被责罚,巴巴儿地求了三姐姐一块去吧?”
丹瑜平时就与朵瑜不对付,此时也只有忍了忍便说道:“四妹妹可愿意与我们一块出去透透气?你若愿意我就一块与母亲禀明了,不然可就只带了三妹妹了。”
朵瑜心思一活动,说道:“别呀,不带二姐姐这么偏心的,难得二姐姐牵的头,妹妹怎能不捧场。”
卉瑜听着朵瑜也要去,就有点骑虎难下了,不去吧显得自己特异独行,去吧又怕不合适,便说道:“二姐姐,四妹妹都愿意去,我倒也乐得陪陪姐妹们。
只是我毕竟不同于二姐姐,四妹妹,父母亲葬礼的道场,中途主动离开怎么都不合适。
况且二姐姐一说咱们三个都要出去,于如海大师也是不尊重,一个不好到时候反倒说咱们不够贞静。
不若二姐姐先问问大伯母,看大伯母的意思再做决定?大伯母要是同意咱们出去转转,必定会让二姐姐叫上我和四妹妹的。”
把问题都丢给了丹瑜,让丹瑜去出头,反正要是没问题就三个人都出去,要是不同意也就是丹瑜一个人不落好,左右于卉瑜,朵瑜没什么损失。
朵瑜自然同意卉瑜的说法。
丹瑜心里倒是郁闷,只是自己提出来要出去转转的,没得还要把两个妹妹给牵扯进去,就只有硬着头皮轻轻走到常氏身边,俯下身在耳朵边咕哝了几句。
常氏先是皱了皱眉头,后又舒缓下来,点了点头,又嘱咐了丹瑜几句。
丹瑜走到卉瑜,朵瑜身边,神色得意道:“走吧,母亲同意咱们出去了。”
卉瑜,朵瑜如蒙大赦,跟着走了出去。
走到殿外,离了那些僧侣,卉瑜顿时觉得世界都清净了。
到了那树下,三人各挑了个石凳坐下,又让翠绿去厨房端了壶茶,虽不是什么好茶,也聊胜于在屋里听诵经。
丹瑜又让大丫鬟莺歌去娶了些杨姨娘亲做的糕点,三人虽然平时话题不多,但凑一块饮茶吃糕点,倒也是惬意。
突然间,丹瑜嚷嚷起来:“哎呀,你这个小蹄子,眼睛长哪里去了!
倒茶都倒到我身上了!”
卉瑜一看,只见莺歌跪在地上,边嗑着头边连连求饶:“姑娘,奴婢该死,奴婢不是故意的,姑娘饶了奴婢吧……”
再一看,丹瑜身上的衣服从腰部开始湿了大半截。
突然被水这么一浇,任谁都会不高兴。
丹瑜嘴上一直骂个不停,还用手揪着莺歌的耳朵。
莺歌耳朵被揪红了也不敢讨饶。
卉瑜看着不像样子,便劝道:“二姐姐,快别生气了,现在最重要是换件干净衣服,这么裹着湿衣服可是会生病的。”
朵瑜也在一旁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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