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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
就这点儿胆量,也敢自称混黑的?垃圾!”
杨浩下了梯子,见堂屋门外,父亲杨海卫手提一条鸟铳,微微发福的身体挺立如松,面色平静的道:“风太大,你的弩超过五十米就难以控制散布,真射中了怎么办?”
杨浩满不在乎:“谁让他来强拆咱家房子?敢做坏事就得有挨打的觉悟!
老爸,你不也把爷爷的猎枪都拿出来了?打算重装上阵呢吧?”
杨海卫抬手一敲他头盔:“就你能折腾!
回屋。
两个小时之内,他们不敢上来。”
进屋关门,把外面的5kw汽油发电机的轰鸣声隔开。
堂屋内灯火通明,一米高的大水缸旁边,八仙桌上塔式机箱微微震动,19寸crt显示器切割成六个画面,把院墙外的景象实时反映,尤其是架在屋顶的两个带云台半球摄像头,居高临下,掌控全局。
年近七十的老爷子端坐东屋,东侧正位,脸冲屏幕,啧啧赞道:“现在的人真是能!
有了这东西,外头那帮兔崽子想下黑手都难!
小浩,这事儿办的好!”
旁边盘坐炕上纳鞋垫的奶奶,眼睛透过老花镜的上框看着他道:“你个死老头子说得轻省,孩子挣点钱不容易,为你个倔驴脾气全糟蹋了!”
爷爷一拍桌子,中气十足的道:“老子就是不服,他们凭啥要拆咱的房子?想当初,咱让出老宅,跑到这兔子不拉屎的半山腰盖屋,不给组织添一点麻烦。
这够发扬风格了吧?你再瞅瞅那帮混蛋,为了搞什么狗屁的高尔夫俱乐部,整个村都撵走不说,我这宅子,他都敢当违章建筑,一分钱不给的扒喽。
凭啥?!
老子当年流血流汗打天下,就为了一帮鳖孙占着几千亩地吃喝嫖赌?”
杨浩摘掉头盔,侧身背门坐下,抄起茶杯灌一口,一抹嘴道:“爷爷,时代不同了,您那一套大公无私的观念早就没人理会,如今提倡的是一切向钱看!”
“那也不能忘本!
再这么搞下去,党的威信还怎么维护?群众基础还要不要了?”
爷爷啪啪连拍桌子,震得杯盘碗盏乱跳,旁边的杨妈赶紧扶住,轻轻叹气,并不说话。
紧挨着她的小姑却心直口快:“爸!
你那村支书都不干十来年了,操那么多心干嘛!
要我说,也别跟他们置那个气,你跟妈一块儿搬到我那里就是了。
反正我一个人住。”
“我不去!
我就在这里坐着,看看他们敢不敢把推土机从我身上压过去!
狗日的,想当年,小鬼子的刺刀,反动派的枪炮老子都没怕过,还怕了他们一帮混混?!”
爷爷梗着脖子,怒气冲冲,一副油盐不进的架势。
几个后辈不说话,奶奶放下鞋垫儿,叹道:“就为顺你的性子来,孩子们连班都不上了。
我可是听说,你要再不同意,海卫和爱兰的工作就得受影响。
他们那是国企,上边领导压下来,一句话就能让你靠边儿。
海卫又是个不爱争的性子,要吃亏啊!”
爷爷脸上闪过一丝黯然,但心里那个弯儿怎么都转不过来,嗨叹一声,端起一两二的酒盅一口干了。
杨妈宋爱兰这时才开口招呼:“好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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