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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2 2 奇人怪事二（第2页）

于是他从巢鸭转入当时被作为军队医院接收的圣路加医院，接受全面检查。

“检查持续了一年，最后什么也没查清——除了什么时候死都无足为奇和活着本身便不可思议这两点之外。

那以后他也没有任何不适，继续活得神气活现，头脑运转也完全正常。

原因不得而知。

盲点！

理应死去之人却活着到处行走。

“不过，几个小症状是搞清了：每隔四十天发生一次剧烈的头痛，一次痛三四天。

据本人说，头痛始于一九三六年，估计是血瘤形成期间。

由于实在痛不可耐，痛时曾服用止痛药，坦率地说就是大麻。

大麻的确可以缓解痛苦，却又带来奇妙的幻觉。

那是高度浓缩了的幻觉，具体情形只有本人才知道，但不管怎样，滋味肯定不好受。

关于幻觉的具体记录全部留在美军那里，是医生详细记述下来的。

我曾非法弄到手读了几次。

尽管是以事务性笔调记载的，但仍令人不寒而栗。

实实在在地将其作为幻觉加以定期体验并能忍受得住的人大概几乎是没有的。

“为什么会产生那样的幻觉也不明白。

据推测是有一种血瘤周期性释放的能量，头痛是肉体对它的反应。

而当反应壁拆除之时，能量便直接刺激脑的某一部分，结果产生幻觉。

当然，这仅仅属于假设。

对这一假设美国军部也怀有兴趣，开始彻底调查。

是由情报部门主持的绝密调查。

至于美国情报部门何以对一个人的血瘤进行调查，至今仍不清楚。

但可以设想有这样几个可能性：第一个可能性是借调查之名听取属于敏感范畴的情况，也就是把握中国大陆的谍报网和鸦片网。

因为，由于蒋介石的节节败退，美国正步步失去在中国的门路，从而迫不及待地想得到先生掌握的网络。

毕竟不便就此正式问讯。

事实上，先生经过这一系列调查之后，未经审判就被释放了。

不难认为其中有秘密交易——情报与人身自由的交换。

“第二个可能性是企图澄清他作为右翼头目的古怪性格同血瘤之间的关系——等会儿再对你说明——这是个很有趣的构想。

但我想他们最终什么也没弄明白。

活着本身都已不可思议，又怎么能明白那种情况呢？除非解剖。

所以，这也是个盲点。

“第三个可能性是有关洗脑的。

设想通过给脑以一定的刺激波来找出特定的反应，当时这种做法很流行。

事实表明，美国当时成立了那种洗脑研究小组。

“至于三个可能性之中情报部门主要着眼于哪一个还不清楚，从中得出怎样的结论也不清楚。

一切都已埋葬在历史沉积层里，知道真相的只有美军上层少数人和先生自己。

先生迄今没向包括我在内的任何人提起此事，以后恐也不会提起。

所以，现在我向你说的不外乎一种推测。”

说到这里，对方轻轻咳嗽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