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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樱忙拿披风将薛姮裹住,丝毫不顾自己也是一身湿衣裳、冰冷入骨。
“去拿两件衣裳来。”
舒妙婧这时才开口,吩咐随侍的长乐公主府中的侍女,“不管薛娘子对县主做了什么,总不能叫她光着身子去见人。”
她本意是这湿衣裳贴在身上与没穿也没什么两样了。
然薛姮心中有事,身子剧烈一颤,竟是晕厥了过去。
这一幕恰好被舒妙婧看在眼里,她微微讶然,目光久久地落在薛姮身上,若有所思。
岑樱一下子急了:“姮姮,你怎么了?”
她抱住她肩胛轻摇两下,也无任何反应。
这一回更给了林芙等人发作的借口。
见她晕厥,指责更甚:“这是晕过去了?”
“刚才都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晕过去?可不是装的吧……”
“可真是狠毒啊,本来就是个父母都不知道是谁的孤女,鸠占鹊巢那么多年,也该知足了。
现在县主一回来,就要迫不及待地对她下手……”
“县主倒是好心……”
一众贵女私议纷纷,丝毫不顾二人的辩解。
岑樱气得浑身乱颤:“哪有你们这样空口白牙就污蔑人的?”
几人犹在争吵,长乐公主唇角含着讥诮,一笑抿下了。
这件事漏洞百出又怎样,在场之人,根本不会听薛姮二人的辩解。
人们都只愿意相信对自己有利的事,薛姮一个不知道爹妈是谁的野种,在县主这个位置上压了她们这好些年,一朝败露,还能不痛不痒地做回薛家千金,甚至是,破例封为了太子良娣,京中不满的人多了去了,今日赴宴的也不在少数。
而薛姮在这个节骨眼上晕过去,更是畏罪之相,不用再说什么就能坐实她的恶行。
相信,薛姮因不满永安县主而推她下水却把自己也带了进去的事,很快就能传遍洛阳城。
“既如此,就先把永安姐姐和姮姮带进去换身衣裳吧。”
长乐公主道。
“不行!”
岑樱却不干了,“先把这件事说清楚!”
她再笨也该反应过来了,若这个时候离开,只会坐实姮姮的罪状。
等她们收拾好衣裳出来,在场的人都已先入为主地认定了是姮姮干的,那才真的是百口莫辩。
舒妙婧亦上来打圆场:“是啊,县主先去换一身吧。
秋日湖水清凉,感染上风寒就不好了。”
“启禀公主殿下。”
眼看事情焦灼,却是此时,园外匆匆进来一名宫人,“太子殿下和封侯爷到了。”
伴随着这一句,在场之人脸色皆是一变。
长乐公主神色微微有些慌张,嬴衍怎么会来?
她的这些小把戏历来是瞒不过长兄的,何况还有大理寺卿在,霎时便有些慌乱。
还不及她做出什么反应,便闻见一阵通报声。
嬴衍一身玄黑便服,在封衡及一干侍卫的簇拥下款款而来。
一众贵女忙都行礼:“见过皇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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