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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珃垂眸转了一圈手上的象牙扳指,末了一笑,“这样吧,本王再加上一个条件,阮姑娘若是答应了,本王就同意与你合作。”
“王爷请讲。”
萧景珃似笑非笑,缓声说道,“两姓之好,莫过联姻,本王没有妻室,姑娘也尚未婚配,这可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吗,姑娘以为如何?”
阮如玉怔住,“王爷……”
萧景珃抬眼打量着她,仿佛在打量一个唾手可得的猎物,“阮姑娘,你可不要同本王说,你不知道本王对你的心思,三年前,本王就问过你,太子已死,姑娘何不另择良人?那时,你同本王说,三年孝期,你不敢不遵礼法。
好啊,如今三年孝期已过,你,是不是该给本王一个说法了?”
阮如玉不自觉地攥住自己袖袍一角,她的指尖微微泛白,依稀可闻风中帛裂之音。
随之,我该怎么办……
不知为何,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裴义”
的模样。
她又一次想起了昨晚那个梦境。
萧景珃的脸上瞧不出一丝一毫的喜怒,他悠悠开口,道,“本王从来不愿勉强别人,姑娘若是不愿意的话,只当本王没有说过方才的话就是了,不过,合作一事,也就罢了吧,我去取书,姑娘在此稍待片刻。”
说罢,他推开书房的门,只身而入。
文南见他走了,连忙跑了过来,她瞧着阮如玉苍白的脸色,关切道,“如玉,你怎么了,襄阳王和你说什么了?”
阮如玉脑中思绪很乱,一会儿是萧景衍的月眼星眸,一会儿又是萧景珃的凉薄笑意,她看着文南的唇瓣一张一合,却根本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文南拉起她的手,意外发觉她的指尖冰凉,几乎毫无温度,不由得慌了神,颤声道,“如玉,你别吓我,你到底怎么了?”
阮如玉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她从文南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摇头道,“没,没什么。”
萧景珃取了书卷,复又掩门出来,阮如玉盯着他身后关上的房门,抿唇不语。
“喏,你要的东西。”
“谢王爷。”
“时辰不早了,本王吃多了酒,等下要歇一歇。”
说着,他扬手招呼游刃过来,“送两位姑娘出去吧。”
文南其实是不愿离开的,她心系萧景珃,只是碍于文氏嫡女的身份,一直不敢宣之于口,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还没待上多长时间,就要被主人家关门送客了。
眼看阮如玉没有要多逗留的意思,文南只得屈膝道,“家父一直很仰慕王爷才学,还望王爷得空的时候,来文府坐上一坐,臣女愿备薄茶,恭候王爷尊驾。”
萧景珃挑了挑眉,笑道,“是吗,不瞒文姑娘说,本王压根儿没读过几本书,才学二字,本王实在是受之有愧。”
萧景珃生母姜氏并非世家大族出身,只因素善歌舞,以此博幸圣心,随侍王驾,萧景珃从小耳濡目染,吃喝玩乐倒是样样精通,可若论起诗书礼乐之道,他着实没什么可炫耀的,不过他对此倒也十分坦然,大大方方承认自己是个草包的事实。
他是无所谓,可文南就尴尬了。
文南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夸他,结果被他一句话就噎了回去,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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