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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你呢?”
贺致远问,“退烧了吗?”
&esp;&esp;颂然点点头,说:“今早就退烧了,中午詹昱文给我量了一次,37度7。
论体感的话,现在温度应该比中午还要低了。”
&esp;&esp;听起来倒是个不错的消息,只是……
&esp;&esp;“为什么那天会突然烧到39度?”
&esp;&esp;贺致远抓住了关键点。
&esp;&esp;颂然一惊,非常心虚地咬了两下指甲,干巴巴笑道:“这个啊……詹,詹医生说是受,受凉引起的普通感冒……呃,大概是因为我太久没生病了,偶尔生一次,症状才,才这么严重……”
&esp;&esp;贺致远捕捉到“受凉”
两个字,眉头一皱,似乎记起了什么:“去欢乐谷那天,你是不是淋水了?”
&esp;&esp;颂然简直震惊了:“这,这你都知道?!”
&esp;&esp;贺致远无奈地耸了耸肩。
&esp;&esp;他当然知道。
&esp;&esp;那天从欢乐谷回来,颂然曾经手误转发了一组林卉偷拍的照片给他,其中一张就是颂然蹲在地上、手拿一块浴巾为布布擦水的画面。
当时,擦水的动作引导了贺致远的视线,让他只注意到布布的头发和衣服湿了,现在回想起来,其实颂然的头发和t恤也湿了,状况并不比布布好多少。
而时间线再往后的几张照片里,布布已经换上了一套干净的新衣服,颂然却一直穿着那件半干半湿的t恤。
&esp;&esp;如果这就是害颂然受凉的原因,他作为布布的父亲,怎么能不感到内疚。
&esp;&esp;贺致远想起照片里布布活泼又放肆的小模样,也不知是该欣慰这孩子比以前开朗了,还是该愠怒这孩子比以前爱惹事了。
他心烦意乱地敲了敲方向盘,问道:“布布那天到底怎么淋的水?”
&esp;&esp;颂然不敢隐瞒,老实回答说:“我和林卉去买冰激凌了,一时没看住,他就……去喷泉广场里跑了一圈。”
&esp;&esp;“你逮回来的?”
&esp;&esp;“嗯。”
颂然说,“我看他整个人都快湿透了,也没时间想别的,赶紧就冲进去了。”
&esp;&esp;贺致远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逮回来以后,除了帮他擦干、给他换衣服,你有没有认真地告诉过他,这样做是不对的?”
&esp;&esp;“啊?”
颂然一怔,“没……没有。”
&esp;&esp;“一句也没有?”
&esp;&esp;颂然心虚了:“没有。”
&esp;&esp;果然。
&esp;&esp;和他猜的一模一样。
&esp;&esp;大雨下得更急了,路面开始出现积水,前车驶过时激起一大团飞散的水雾,模糊了后车的视野。
贺致远镇定地拉开车距,调快了雨刷速度,淡淡地说:“颂然,说实话,你对待孩子的方式也有问题,你和我是两个不同的极端——我太冷淡,你太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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