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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第3页）

后来国共又几次合作，几次分裂，所以我觉得国家的名义是更加不可靠，在这个问题上。

艾未未：一个世故的疯子（10）

吴虹飞：对家庭呢？

艾未未：家庭非常简单，是两个人的契约，这个被极大地夸张了。

两个人相见的时候，那么为达到某种很自私的快感，说到底就是排斥他人的一种契约，为了让这个快感保持下去，纯粹是为了家庭能够延续，繁殖子孙，说到底这不是一个高尚的事情，这个事情根本不利于他人，只是你们两个人的事，这个事你怎么能把它高尚起来？最早不就是偷了禁果被赶出来的两个狗男狗女？人最著名的两个原罪，一个是漫不经心的，一个是缺少耐性。

一个是漫不经心地偷吃了禁果，被赶出了乐园，由于没有耐心，永远不可能回去，在所有人的身上普遍存在这两个问题。

所以这些狗男狗女就别把自己神圣化，这种例子还少吗？从跳水王子到隔壁老艾。

吴虹飞：那我们希望法律是保护弱者的，很有可能在女性四五十岁的时候、年老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变成了两性关系里面缺乏魅力、缺乏引诱的人，这个时候婚姻制度可能对这样一个……

艾未未：你要知道制度是无法保护人的，它只能说，这个事错了，或者说有罚款，或者说有判刑，它威慑另外一个人，让另外一个人受苦。

法律在大多数的情况下都是为了试图解决人类社会中不可弥补的缺陷。

伦理都是非常可笑的，在大多数的情况下。

听明白了吗？你年轻的时候没有好好地骚，然后老的时候对这个事还存疑惑，那你不就成了一个怨妇了吗？

吴虹飞：最近像“快乐男生”

这样的，就会出现一些长得非常漂亮的有点阴柔气质的小男生，你有什么看法？

艾未未：挺好的，都是产品，能够满足某些人的需求。

比如说我一个拖地的拖把，它的吸水性，比如说打电话，一个电话的铃声……我觉得人、性，还有人的长相，还有人的这种选择的可能性和欲望，仅仅是千百种欲望中的一种，就像说最近流行的吃川菜一样，你没有找到太必然的逻辑，为什么？现在粤菜又流行，它就是所谓流行。

吴虹飞：你觉得在你自己心目中的男性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艾未未：我心目中的男性？

吴虹飞：就是说你看得上的男性是什么？

艾未未：几乎没有男性是我看得上的。

我对人性都没有太大兴趣，我对男性能有兴趣吗？我觉得人的意识是最重要的，我只能说我对人抱有好感，但是你让一个人谈他是男性，或者意识到自己是男性的时候，我觉得都是跟一些下流的愿望联系在一起。

男性更准确地说就是残缺的。

我对男性没什么好感。

吴虹飞：什么是男性气概？

艾未未：男性乞丐，男人沿街乞讨。

吴虹飞：那我们吃饭去吧。

艾未未：你可以说人性。

我觉得是人的问题，因为很多品质都是人应该共有的。

吴虹飞：可是你不能否认男女之间的差异。

艾未未：男女之间的差异就是男人可以把一个东西挂在身上，女人是能够掖在里头，这个东西是相互对称的。

你说一个男人，他在上班的路上经过一个电梯，和一个漂亮的女人两个人在很近的一个位置上，他跟她说话显然不好，这都是非常折磨一个男人的地方，在公交车上旁边站着一个女性，化妆化得很漂亮，身上散发着很好的味道，穿的也很漂亮，他自然会产生身体的需要。

吴虹飞：这样啊！

我们吃饭去吧。

艾未未：女性可以认为是不要脸，但是男性如果不产生这个，他就不是一个男性了，他永远是在压抑着，他永远告诉我，这样不行，这是犯罪，一直是这样，直到他找到一个女性的时候，他扑上去说，“我跟你一辈子，永远跟你在一起，太合适了。”

但很快女性对性没有那么的要求了，然后生孩子，然后男性被晾在那儿，他剩下的就是把钱带回来，然后维持这个家，这个时候他自然会出现某种问题，社会的压力又很大，又有更年轻的女性在他周围，对他有着诱惑，甚至主动的关系，他会很受折磨，他根本就会疯掉，要么他就是一个装孙子的人，要么他是个骗子，要么他就是个暴徒，他怎么样都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