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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头看看刚才和他说话的那个年轻军官,那家伙是第十航空队的毕赛尔将军派给他的联络官,叫作布莱恩。
也不知道他在印度呆了多久,一张脸被太阳晒得黑亮黑亮的,虽然还比不上正宗非洲人,但和美籍非洲人已经有的一比了。
这时候,一阵引擎的声音从远方传了过来——不一会儿,一架c-47运输机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
透过望远镜,罗恩清楚地看到那架运输机的状况不正常——一个发动机明显停转了,从那静止不动的螺旋桨就可以轻易看出。
随着飞机越飞越近,更多的细节在固定式的高倍望远镜里也变得越来越清楚:这架飞机明显受到过攻击,机身上有很多清晰可见的弹孔,垂尾上更是千疮百孔,惨不忍睹。
这架飞机摇摇摆摆的对准了跑道,慢慢的降落了下来。
机轮落在跑道上跳了一跳,然后又迅速地稳定了下来,最后飞机稳稳地停在了跑道的尽头。
机舱门打开了,一个人冲了出来,用一种罗恩不太懂的语言高声的呼喊着什么。
然后,救护车马上就开了过去。
罗恩也跳上吉普车,对司机说:“过去看看。”
等罗恩来到飞机旁,几个医护人员正把一个担架从飞机上抬下来。
担架上躺着一个穿着飞行服的中国人,他已经昏迷过去了。
罗恩看到他的大腿以下全被鲜血浸透了。
“应该是大腿上中了一枪,”
罗恩想,“考虑到日本基地的位置,中了一枪后,他还至少需要飞一个半小时,其中还包括高山峡谷,能坚持下来,真是不容易。”
飞机上受伤的显然不止机长一个,就在他被抬出来后,又接连有三个伤员被抬了出来——他们都是被日本飞机打伤的。
最后抬出来的是一具尸体——一发12.7毫米的机枪子弹打中了他的胸部,当场就要了他的命。
伤员和尸体被抬走后,飞机上的乘客们开始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
他们的样子让罗恩大吃一惊。
这些人都光着身子,大多只穿有一条贴身的短裤,有几个人甚至连短裤都没有!
他们东倒西歪的从飞机上下来,每个人都嘴唇发白,浑身发抖,隔着十来米,罗恩都能听到他们的牙齿撞击发出的咯咯声。
“我靠!
这是怎么回事!
这些人是干啥的?”
罗恩问道。
“他们都是从中国送来的新兵。”
那个叫布莱恩的年轻的军官回答说。
大约是见惯了这样的情境,他显得漫不经心。
看看罗恩脸上还满是疑惑,他就继续解释说:
“到了这边,他们的一切补给都归我们提供,军装呀,武器呀,训练呀,都是。
他们原有的军装到了这边都要被替换掉。
所以‘花生米’——就是他们的总统,史迪威将军给他取了这样一个外号——就在他们上飞机之前,把他们全身扒光,好节约下一套军装。”
“可是,高空飞行很冷的。
c-47的机舱不是加压封闭的,飞到高处,里头的温度能降到零下十多度,他们不怕冻死人吗?至少也得给他们准备一套军毯吧?”
罗恩指着一个嘴唇发白,脸色发青,正在热带的烈日下打着寒颤的家伙问道。
“我们的飞机上是给他们准备了军毯,不过,说真的,军毯也不太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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