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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言明明是足月生的,为何生下来就体形瘦下?即便体弱,咱们二房又不是缺钱的主,多多补补就是了,怎的娘亲刚出月子泽言就病了?”
“孩儿近年来一直不受族中长辈兄姐喜欢,连下人都说白三小姐是白家最不好相与的,娘亲想想,我这样的名声是从何时传开的,又是何时养成的?”
“娘亲你再想想,自从你病了,除了杜嬷嬷,这宁和园里的下人,还有哪一个是我二房的人?”
白流苏字字句句戳中要害,尤其提及了自己和泽言。
安氏在善良,亲生孩子是她的逆鳞。
只不过流苏的话都是推测,没有真凭实据“流苏,娘曾教过你,不可空口无凭冤枉了别人。”
见安氏不相信,白流苏一阵气急,不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眼下要让安氏真的意识到危机,必须拿出证据来。
那证据就在眼前。
“娘亲说的是,不如就从娘亲的药查起。
这刺鼻浓厚的药味到底是救人害人?”
白流苏表情严肃,事关性命,安氏也重视起来。
“今个儿的药我就不喝了,让杜嬷嬷把药渣拿出去查查吧。”
说了这么多,安氏终于松口,白流苏不由得松了口气。
只要安氏慢慢醒悟,跟自己站在一边,不怕斗不倒那些小人。
一旦安氏身子好起来,重新执掌二房,大房塞进来几个人就得原原本本的滚回去。
到那时白流苏也不必再忍着恶心每天演戏了。
说话的功夫,大丫鬟雪梨已经带着采梅的两个丫头来了。
白流苏话已说完,便让杜嬷嬷传话让人进来。
雪梨恭敬地给白流苏、安氏行礼,随后对白流苏笑道:“三小姐,您今个起的好早,早膳奴婢已经备好了,是您最爱吃的金丝燕窝粥呢。”
白流苏不语,只是淡淡打量着雪梨,眼神带着审味。
雪梨得知三小姐今早去给老太太请安的消息,心下正有些发虚,不敢直视白流苏的眼睛。
“雪梨,卯时之前你都去哪了?”
雪梨一怔,以往白流苏起得晚,从来没有发现雪梨早上是去给林氏回话的。
不过毕竟是林氏的心腹,回答的有条有理“奴婢见三小姐睡得正香,就先去大太太那儿领三小姐的春衣了。”
如今白家虽由老太太掌家,不过日常的事情已经交由大房林氏管理。
府里小姐少爷的衣着一直都是由林氏采办。
不过白流苏要的就是雪梨回话里“大太太”
三个字。
她现在不能让丫鬟发现自己的异常,之所以问话,不过是问给安氏看的。
果然雪梨回话之后,安氏若有所思。
“我也饿了,母亲,我走了。”
故意不等安氏答应,便做毫无留恋的样子,快步离开了安氏的屋子。
林氏听说白流苏居然去了安氏的房里,自然把雪梨叫来问话,雪梨把她看见的原样说了一遍。
又说三小姐一向说风就是雨,看她离开时候那个厌恶的表情,不像是跟二太太亲密。
后来几日,白流苏除了因为梦魇吓着了,每日都给长辈们晨昏定省以外,其他时候还是蛮横娇纵的很,林氏这才放下心来,一心放在了大丫头白如意的及荓礼上。
杜嬷嬷悄悄拿了药渣到外头请大夫查看,这一看不要紧,一看竟发现有四味药是两两相冲,尤其不能给妇人服用。
自此安氏留了心眼,再不吃林氏的方子,只是偷偷换了个方子,由杜嬷嬷亲自看管着药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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