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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喜欢一个永远不回头的人那么多年,她也确实清醒理智地孤单着。
祝亥颜完全想象不出,看起来如此单薄瘦弱的岑稚,会有那样的恒心毅力。
她跟在程凇身后从小到大,目睹他一个又一个地换女友,藏在不见光的心酸暗恋里,是如何熬过来的。
十六岁到二十二岁。
快要占据掉女孩子全部的青春。
她真的很长情,也很擅长等待。
祝亥颜穿着薄底凉拖,踩在石板路上哒哒作响。
她还没走到树下,岑稚就听见动静,回头看她的时候,顺手把烟掐灭了:“怎么不去吃饭?”
“等你啊。”
祝亥颜理所当然,“咱家螃蟹除了你还有谁喜欢吃。”
岑稚笑起来,跟着她往回走。
祝亥颜想像大学天台那次一样,装作没发现她的情绪低潮。
但走到石阶底下,还是忍不住开口:“岑岑,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岑稚:“嗯。”
“其实爷爷之前也问过你。”
如岑稚预料,祝亥颜说,“你为什么一门心思就可着程凇了啊?”
……
岑稚是六岁那年去的程家。
父母出事后,亲戚要么远在老家县城,要么不愿接手这个麻烦。
岑川生前于程越江有恩,程越江参加完葬礼,帮岑稚处理房屋转卖和遗产迁移,将她带回程家收为养女。
说是领养,其实更像暂住。
程越江和裴芹是商业联姻,夫妻俩没什么感情,婚后谁也不着家,各玩各的。
裴芹不怎么喜欢岑稚,又碍于媒体做表面功夫,伪装出温柔体善收下名媛慈善家美誉,实际里漠不关心。
家里佣人很会看眼色下菜碟,知道太太不在意,选择性忽视她。
岑稚头衔是很好听的程家二小姐,在程家地位却和佣人没什么区别。
再加上岑稚受到火灾的惊吓刺激,落下个结巴的毛病,很少开口。
裴芹偶尔让她跟着程凇出去玩,程凇六岁前是独子,不太想带个拖油瓶,到了地方就放任她自生自灭。
岑稚谁也不认识,别人找她聊天发现她讲话有点磕巴,扎堆嘲笑她。
那段时间岑稚变得自卑敏感。
明明父母还在时,她也是被捧在掌心的小公主,转眼之间天地翻覆,寄人篱下孤立无援,经常一个人躲着哭。
极度抗拒与人交流。
可裴芹硬让她跟着程凇,她不想也不敢惹裴芹生气,只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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