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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殊只是随口一说,没再接话,忽然探身北望,想起荆州,如今应该也是这般闲适安乐了吧。
入城时刚好天黑,百姓们并不知道武陵王回了封地,无人夹道围观,一路畅行无阻。
苻玄提前赶回准备,武陵郡王府早已灯火高悬,迎接贵客。
王府东南角的园子风景最好,叠石清池,花影扶疏,卫屹之将那里安排给谢殊居住。
这几日车马劳顿,她也累得很,没与他多话,一安顿好就补眠去了,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才起。
这可比在建康每日上朝的日子舒服多了。
梳洗完毕去见卫屹之,刚到院门边瞧见苻玄从里面出来,手中端着盆水,谢殊看到里面有血渍,讶异道:“这是怎么回事?”
“回丞相,郡王身上有点伤,刚换了药。”
“他受伤了?”
她立即走进了院子。
卫屹之正坐在镜前要披上衣裳,谢殊径自推门进来了。
“怎么没听你说受伤的事?”
转头看到是她,卫屹之笑了笑:“没事,一点皮外伤而已。”
谢殊在他身旁跪坐下来,伸手扯他衣襟:“我看看。”
她先拨开他散在肩上的长发,再拨开衣裳,肩头上已经敷了药,包扎完好,实在看不出什么,只好作罢。
卫屹之侧过脸来看她,视线从她光洁的额头流连过眉眼鼻尖,又从那双嫣红的双唇上滑过,落在她的领口那一小块莹白如玉的肌肤上,忍不住靠了过来。
谢殊抬头时他的脸已近在咫尺,眸色深深,莹如墨玉,能在其中看见自己的脸。
他的手抚着她的脸颊吻上来,落在她的唇上,本还有些控制,但想起如今真正是两情相悦,渐渐就有些把持不住了。
晋国民风开放,女子大多与矜持不沾边,谢殊长于乡野,更不是个矜持的,既然确定了心意也没什么好扭捏的,反过去吻了他几口,忽然寻了空隙推开他道:“你我的事估计已传了一路,回都后恐怕你再也安生不了了,你不会后悔?”
卫屹之伸手搂着她扣进怀里:“不后悔。”
谢殊就势仰躺在他膝头,抬起胳膊,宽袖滑下,露出肌理匀称粉白如藕的胳膊,勾住他的脖子,拉着他低下头来,又吻住他。
卫屹之的手从衣襟探进去,缓缓向下落在她腰间,正情难自持地抽去她腰带,外面传来的苻玄的声音。
“郡王,该用饭了。”
谢殊推开他,吃吃闷笑。
卫屹之只好坐正身子,皱着眉看她:“这么好笑?”
“谁让你这般心急。”
谢殊坐好,理理衣裳:“你赶紧更衣吧,我也得吃饭去了。”
苻玄等在门口,见她出来憋着笑,房里的郡王却脸色很不好,莫名其妙。
武陵郡王府中下人不是很多,婢女更是少之又少,但个个貌美如花。
武陵王容貌举世无双,又战功卓著,婢女当中自然不缺仰慕他的,削尖了脑袋想爬上他床榻的也大有人在。
可惜武陵王看着温文端雅,实际上却很难接近,几次下来婢女们没落得好,渐渐便心灰意冷了。
可如今丞相一来情况就不同了。
比起武陵王,丞相相貌不差,脾气更好,若能攀上这棵大树,被带回相府,以后也有好日子过啊。
有几个胆大的没忍耐住,已经暗中跑去讨好谢殊了。
谢殊来了武陵郡也谈不上真正悠闲下来。
重掌大权后,但凡军国大事,皇帝都必须要和丞相商议后才能决定,所以即使如今皇帝身子大好,许多政务还是会送到她手上来把关。
当然,尝点东西的时间还是有的。
卫屹之要尽地主之谊,打算带谢殊去城中转转,一早便来找她。
刚从院外走入,他一眼就看见谢殊坐在凉亭里,背靠栏杆,双臂横展搭在栏上,雪白宽袖蝶翼般舒展下来,下方碧水粼粼,映照她的身影,相映成趣。
光是这一个背影也叫人浮想联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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