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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岁檀冷不丁问她,宁离怔了怔,没有立时应答,反而问:“大人知道我父亲的事?”
孟岁檀微哽,“知道一些。”
“能否大人细细道来,看在我爹爹救了孟祭酒一命的份儿上。”
她有些急色,声音不自觉高了些。
但孟岁檀却没有说,“我听你师兄说你想去修缮宗庙?我劝你莫去,那样的活计不是你一个女郎能做的来的,修缮壁画工程量大,而且若是差事落在庸王手里,你也要去?”
宁离一愣,随即定下心:“去。”
“话莫要说太满,你想,画院不一定会允许。”
许是察觉到他话里的嘲讽之意,宁离别过头去闭嘴不言。
而孟岁檀说完后便有些后悔,遂找补:“我的意思是,太子在殿内同卢学正便是商议此事,他也想接手这个差事,若是太子主持,你或许会安全些。”
“嗯。”
宁离抱着卷轴低头应道。
“你还没回答我,当年的事你到底知道什么。”
宁离闷闷的出声。
看她耷拉着脑袋,孟岁檀深深凝视她:“所有你想知道的,我都知道。”
这话诧异的引起了宁离的注意,连低着的头也抬了起来,黑润的眸光一眨不眨的凝着他,似乎在思衬和掂量他话的真实性。
“先前大人怎的不说?”
她狐疑问。
自然是先前没有放在心上,自那些师兄出现,他就开始着手调查,往事很艰难的被扒了出来,他敢说也就他能做到这样了。
“我刚查出来。”
他实在的说。
“你……为何要查这些?”
又是为了救命之恩?宁离的神情宛如一只警惕的兔子,似乎想从他的神情中寻出一丝撒谎的痕迹。
“我想补偿你。”
令人意外的回答,饶是宁离也结结实实的一愣:“什么?”
孟岁檀又重复了一次,他神情真挚,碎雪染在了他华美的五官,醉人的眸色像是要叫人溺毙。
“为何要补偿?”
她皱着眉头慢吞吞反问,似乎真的很不解,二人早就两清了,何况她的离开也是他一手促成,怎么到头来却提出要补偿她。
“一定要问什么吗?只是我想而已。”
这是什么回答,他想,她就必须接受吗?
但是涉及到爹爹的事,宁
()离没有很偏激的拒绝,也许还真是孟岁檀觉醒了那一点可怜的兄妹情,觉得那么多年的亲情,就这么抛弃不大合适?也或许是那三年对她不管不顾确实意识到了不合适。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三番两次孟岁檀都总是莫名其妙的原因吗?
不管因为什么,她只想听到她想要的答案,别的她不是很在意。
看她接受良好的样子,孟岁檀微不可查的为自己的借口而感到庆幸。
但又忍不住酸涩,他了解她的性子,是喜欢把心思写在脸上的,就是如今也没有改变,若她真的还有一点残存的在意,绝不会是如今敷衍淡漠的样子。
他宁愿她发疯大哭。
“我查到你父亲在任职学正那一年,圣上着人修缮宗庙,那时太子还小,负责主持宗庙修缮的是谢阁老,庸王也随同历练,其实谢昶一直支持庸王,他年少时与舒贵妃有一段情,这么多年也是他一直暗中打点。”
听到这儿宁离明白了,圆眸微微瞪大,她从郎庑的另一边磨蹭了过来,仰头蹙眉:“那大人是太子少傅,你与谢家……”
岂不是对头。
不假思索问完她意识到他与谢妙瑛兴许就是生在人力不可违逆的时候,却相爱了,便多嘴的解释了一句:“我没有质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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