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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觉得有点困，可能是许愿为了控制我在鸡翅里下了安眠药。

“你很喜欢化学吗？”

陈皙对一个化学最后一次考试六十一分的文科生问出了荒唐的问题。

我的回答更加荒唐，“是的，别打扰我做实验。”

拿着镊子在酒精灯上晃来晃去的感觉不差，我有点担心我会变成纵火犯。

“纵火犯多为内倾性格，心理压抑、沉默寡言、冷酷无情，情绪焦虑而不稳定，报复心理强烈而持久。”

我在百度百科上看见的文字描述和我看起来差不多。

陈皙看起来比上次见面瘦了一些，他好像想说些什么，但在我的冷漠态度面前选择了默默离开，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在一起，看起来有点难过。

他活该，我想，我之前从来没有这么冷漠对他。

许愿拍了几十张照片，其中七八张我看不出一点区别。

“你还没好吗？”

“好啦好啦，最后一张真的很好看。”

许愿心满意足地退回到我身边。

我已经准备好听她的废话，却等来她的一声尖叫。

“你的手！”

我感知不到疼痛，所以酒精灯对我来说可以变得很危险。

高一做实验的时候，陈皙总是在我身后看着我，只要我离火焰太近他就会轻轻拉开我的手，从后面看就好像他把我抱在怀里。

那时候我不喜欢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现在有点后悔，因为我的烫伤让许愿很惊慌，发出了让我心烦意乱的叫声。

“没事。”

我拢了拢袖口，没能遮住伤口，“走吧。”

陈皙的余光还是一样好用。

“等等。”

许愿知道陈皙的不可说，飞速跨出教室门，但我还站在原地。

“发炎了去医院会落功课。”

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个迪士尼公主的创口贴，画着贝儿，可能在影射我像野兽。

他递创口贴的样子很正式，眼神很纯净，好像我拒绝他的下一秒他就会用酒精灯自焚。

“谢谢。”

我没拒绝他，看了一眼就收进口袋，我从未如此有礼貌，但他看起来不喜欢我说谢谢。

我没有用贝儿，贝儿更适合缠在许愿和田雯曦的手指上。

晚上脱衣服的时候贝儿从口袋里掉在地板上，孤零零的，大概在思念野兽。

我捡起她的一瞬间瞥见手上深红色的伤口，十七年来头一次出现关于痛的错觉。

我可能真的喜欢陈皙，真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