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如果我插手他们的争吵,索邦的那些先生们会觉得很不妥”
,意大利女人闪烁其词道。
王后将泽农打发走之前,向他详细询问了瑞典国王的血液和内脏的状况。
她想过要让她的一个儿子迎娶一位北方的公主。
两位医生为年轻的国王诊病之后,随即一起走出卢浮宫,他们取道河岸。
意大利人一路上滔滔不绝地讲述宫廷轶事。
泽农心事重重,打断他:
“给这位可怜的孩子连续敷上五天膏药之后,您看看效果如何。”
“您不亲自回去看看吗?”
江湖郎中吃惊地问。
“我才不呢!
难道您没有看见,眼看我的书将我置于险境,她连一个手指都不肯抬起?我并不想有幸作为国王的随从被抓捕。”
“太遗憾了!”
意大利人说,“你的生硬已经讨人喜欢了。”
突然,他在人群里停下来,抓住同伴的手臂,放低声音问:
“那些毒药呢?真的有人们说的那么多吗?”
“不要让我相信传闻是有道理的,有人指责你赶走了王后的敌人。”
“那些人夸大其词”
,鲁吉耶利扮了个鬼脸说。
“然而为什么陛下有她自己的火枪和炸药,就不能有她的毒药箱呢?想想吧,她是个寡妇,在法国又是个外国人,路德教派将她斥为耶洗别,我们天主教徒又视她为希罗底,她还要抚育五个年幼的孩子。”
“愿上帝保佑她!”
无神论者答道。
“但是,如果我的毒药万不得已要派上用场,那也是为我自己,不是为了王后。”
泽农还是在鲁吉耶利的家里住了下来,后者的饶舌似乎可以替他解闷。
自从埃蒂安·多莱,他的第一位出版商,因为颠覆性的言论被绞死并扔进火刑堆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在法国出版过任何著作。
因此他加倍关注自己在圣雅克街上的铺子里印刷的那本书,不时修改一个词语,或者词语背后的一个概念,有时他会删掉一处晦涩的地方,有时相反,则要不无遗憾地增添一点隐晦。
一天晚上,鲁吉耶利在卢浮宫里忙碌,他独自一人在他家里吃晚饭的时候,他现在的书商朗吉利埃老板神色慌乱地跑来告诉他,《理论赞》的查禁令最终下来了,他的书将交给刽子手销毁。
书商叹息他在墨迹未干的书上损失的钱粮。
也许在卷首放上一首题献给王太后的诗,可以在最后关头补救一切。
整整一夜,泽农写了又划掉,又重写,又划掉。
拂晓时分,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伸展一下身体,打个哈欠,将纸页和用过的笔扔进火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