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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砖要去哪里买啊。”
景艳问道。
“垒个鸡圈还要买啥正经的红砖,回头我给你打听下,要是有谁家修了围墙、仓房啥的就能有一些红砖被替换下来,那些旧砖要是用吧,颜色过于暗沉,本来都换了新的,再加上一截旧的也太难看,扔吧,那也是钱买来的,谁家舍得,到时候咱便宜喽搜买回来还能让卖家过来帮你把鸡圈垒好,最多给个一两块钱辛苦费就很是够了。”
高梅很是痛快的把活计揽了过去。
“那就多谢高姐了。”
景艳跟高梅聊着就到了家,请她坐下,给她倒了杯水,加了点儿白糖,高梅跟着跑了一上午,又说了挺多的话还真是渴得狠了,咕噜咕噜一大杯就喝的精光,都喝完了,咋摸下嘴儿,嗯,有点淡淡的甜,是糖水?
有些不好意思的把搪瓷缸子递还给景艳:“是真渴了,呵呵。”
景艳笑着接过缸子:“要不要再来一杯?”
高梅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还得回家做饭,一会儿家里男人孩子回来了进门就只知道找吃的,都是来讨债的。”
她嘴里说的嫌弃,但却是一脸的幸福。
景艳也没多劝,直接把梳妆台上的小蔑篮拿过来递给她:“高姐,一点儿山货,回去尝个鲜。”
高梅也是急着回家,结果满当当的小篮筐笑着说:“那就谢谢小张了,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
高梅离开景环才从后院进来:“怎么没留她吃个饭?”
“关系没要好到请吃饭的地步,她是个热心人帮我良多,给些礼物人情往来也没问题,更进一步我没想过也没必要,更何况她是真的急着回家给家里人做饭,她生活应该挺幸福的,不过四姐,人家怎样我不知道,但我是真的饿了,咱们啥时候能吃饭啊~”
景艳哀怨的看着景环。
景环笑了,安抚她:“好,吃饭,已经做好了,在锅里温着呢。”
到了晚上,何志军就把车票送了过来:“买的是后天上午的票,这次运气好买到了硬卧,两张是连号的,能躺着睡觉也能舒坦些,到时候我跟队里借辆车送你们去,卧铺票有优先上车权,我把你们安置好了再回来,景艳,明早要不给大哥发个电报,告诉他车次让他大后天去接站吧,四姐他们东西多,没人接站可能会比较麻烦。”
景环有些诧异:“不用了吧,我们也就一百多斤的粮食还有三十来斤的干货,包袱也就两身儿衣裳,没多重,到那边你姐夫背面袋子,我背大米和干货,没问题的。”
何志军闻言摸了摸鼻子:“嗯,我跟后勤这边也买了点儿东西,加上那些,可能有点儿重。”
景艳有些诧异:“你买啥了?”
这么一问,何志军立马来了精神:“前段时间采买回来一批熏肉和腊肠,那可是我们那边的特产,好吃的紧,也经得住放,我各买了五十斤给姐带上,回去分给家里亲戚一些,炒青菜的时候放上两片,香的咧。”
“多少钱,等下我拿给你。”
景艳问。
“那个我不是发工资和补贴了嘛,把工资给花了,你不用给我再拿钱。”
何志军挠了挠头,笑着说。
景艳笑笑:“你有心了,不过你你今天又是买票又是买东西的,手里是真没钱了吧?给你十块钱压兜。”
何志军接过钱,笑的有些发傻。
晚饭还在准备中时,木匠推着个板车到了门前,喊了两嗓子,景艳和何志军一起到了门口,木匠原本冷肃的脸见到了何志军倒是温和了些许,冲着景艳说:“你要的东西。”
景艳跟何志军说:“今天去定的锯末子和木块儿,用来烧火的,我去叫下四姐夫,你俩把这些搬到后院仓房去。”
景艳说完转身要去叫彭春海,但彭春海听到动静已经走了出来,
“我和妹夫扛就行,你别插手了。”
说完,他就打开院外的大门,从车上把尿素袋子往下搬,木匠看见是两个男人,也帮着搭把手把车卸了,想了想,“钱已经给过了,十袋东西也送到了,我走了。”
景艳站在门口冲他道了声谢,俩男人三四趟就把东西搬好了,几人回了屋吃过晚饭,景艳送何志军到门口:“志军,那个你给我的存折我这次来没带过来,还放在家里呢。”
何志军疑惑地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我说存折这次我没带过来,放在我屋子的炕柜最底层有个夹层里,我觉得还是老家那边比较安全,我想着等我们定下来定居的地方,再让四姐帮忙把存折的钱给我们汇到定居的地方,你看行不?”
景艳解释。
何志军点头:“这些事你做主就好,要是你手里钱不够花,你就让姐把钱给你汇过来,你不用太过节省,那些给你的就是随你花销的。”
景艳笑道:“我手里还有四百来块,就算是囤冬菜和过年的年货也是够用了的,你下次啥时候放假,等你回来我给你炖汤喝。”
“好,你在家也别随便对付,该吃吃,钱不够了就让四姐从存折里取了汇过来,别苛待自己。”
何志军再一次嘱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