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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面对这个标志着耻辱二字的孩子,她终于露出一点点的动容,虽然那动静连一株青草的摇摆都比不过。
花姑姑朝着方晏行了一个温雅的宫礼。
那是宫中的礼节,虽然已经许久不用了,可她做出来依旧那么优雅婉转,依稀看得见一位水乡女子的温婉柔情——
“如果可以的话,还请先生把这孩子送去中原吧……”
她深深拜下去,轻轻地说:“然后告诉他,他姓花……”
答应了花姑姑的请求,方晏转头便与这孩子分说了。
这孩子听完先是静默一晌,才喃喃了一句:“原来,我姓花……”
方晏心中酸楚,叹出深深一口气来,方与这孩子继续说:“我……受你母亲所托,要为你寻一个去处。
她的意思是送你去中原,你可愿意?”
孩子不答,犹自沉默着。
方晏知道他刚分明自己的身世,心中必有想不明白,不可接受的地方。
便说不必立时回答,待想通了再与自己分说。
这一想便是想了好久,直到方无应都快要启程回去了。
这狼崽子才找到方晏,说他愿意去中原。
方晏叹着气摸了摸孩子的肩膀,指着旁边的方无应说:“你若去中原,便与他走了。
你可愿意拜他为师?”
狼崽子嫌弃地看了一眼正在吃烤羊腿的方无应,坚决拒绝道:“不要!
我去中原,不拜他做师父。”
方无应哟呵了一声,把手里的骨头一丢,也傲气道:“那不成,不拜师,我可不带你去中原。”
“你!”
方晏叹着气把自家这个和小孩子斗气的弟弟按回椅子,揉着额角说:“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般幼稚!”
方无应切了一声,说道:“拜我为师的好处多了,小子,天下第一的剑法学不学,啊?”
“我不学剑,”
小娃娃咬牙切齿瞪回去,“我要用刀!
刀才是最好的!”
“不识货,”
方无应翻了下眼皮,割了块羊肉继续嚼着,并不理会。
方晏知晓这孩子性情坚毅,乃是块练武的好苗子。
想当初他曾与弟弟一起立誓,要将云踪剑法发扬光大。
可世情多变,今日意志消磨,竟是与初愿大相违背。
反倒是方无应不违初心。
若比起来,方晏竟是最希望这狼崽子能拜入云极山庄的。
最后他对这孩子说,让他与方无应去云极山庄待一段时间。
这之后是走是留,便由他自己决定了。
孩子同意了,在他和方无应离开草原之前。
方晏将花姑姑留个这孩子最后一样东西交了出去——那是花姑姑给这孩子起得名字。
花辞树。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