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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至金陵转道,但这一日没有北上的客船,只好在金陵城徘徊一阵。
金陵六朝古都,万千繁华气象,秦淮水里的胭脂香气浸润在空气之中,无比美妙。
二人在城中晃了两圈,又看到了许多不同的新鲜玩意儿,颇觉有趣。
“金陵城来了那么多次,每次都觉看不够。”
谢灵均坐在临水的窗边,指着那往来的船家。
乌篷插穿交错,渔家与客人的笑声飘在水面上,往来相闻很有乐趣。
阮寄真顺着师弟的手指方向看过去,复而收回视线,替谢灵均斟了一杯茶,温柔道:“你若是喜欢此处,多住一段时间也无妨。”
“时常来小住倒是可以,”
谢灵均点了点脸颊,笑道,“若是留得太久便有麻烦了。”
说完,他妙目一转,瞧向了旁边的桌子。
旁边桌子上,有三四个人已经盯着他们许久了。
见谢灵均和阮寄真忽然看过来,立时一慌。
调开视线,或干脆尴尬地低着头。
这几人是在阮谢二人落座后才注意到二人的。
他们没有认出阮寄真,却知道谢灵均有着玄衣,戴乌纱斗笠的习惯。
见这丰神俊秀的两个人一出现,便在猜测是不是云极弟子。
瞧着那斗笠下时不时露出的白皙肌肤,挠得几人心痒难耐,很想一探究竟。
只不过他们畏惧云踪剑法之危,并不敢上前搭讪。
发现有人窥视,阮寄真冷冷看了过去,不做躯干。
只用直白的注视盯得三个人招架不住,拿起桌上的剑灰溜溜地跑走了。
谢灵均心情很好地拿起杯子饮茶,调侃师兄:“想我云极弟子各个是钟灵毓秀,皆是一等一的好相貌。
怎么他们见了师兄就被吓走了?”
“哦?”
阮寄真一挑眉,配合着师弟,“不知师弟可知其中奥妙?”
“我自然知道!”
谢灵均将茶杯一搁,灵气十足的眼睛转了一圈儿,拍案道:“必是这些人相貌丑陋,见到师兄后自惭形秽,羞愤欲死,才狼狈逃跑的!”
阮寄真点点头,“师弟所言有理,令为兄茅塞顿开,疑惑尽解。”
“好说好说,”
谢灵均做那纨绔弟子模样,“师兄如此相貌,便是师弟我见了都倾心不已,何况是定力摇摆的凡人呢。”
阮寄真一副你说的什么都对的模样,掏出茶钱放在桌上,偏头道:“仙人走吧,去找落脚的地方?”
谢灵均顽皮一笑,“仙人现在想飞,师兄带不带?”
云极弟子自认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围观的兴趣,只好无奈地刮了刮师弟的鼻子,说了声:“走吧。”
金陵城里的郝掌柜已经回家养老去了,将掌柜位置传给自己儿子。
新来的郝掌柜第一次见到云极两位师兄,难免有些激动,唯恐自己招待不周。
看他满额头的汗,手心也因为紧张不自觉地捏着。
谢灵均无奈看了师兄一眼,开口道:“郝掌柜,可否夜里经常盗汗,眠至半夜会突然惊醒。”
郝掌柜一惊,也忘了紧张,脱口而出:“公子如何晓得?”
问完,他又不好意思起来了。
谢灵均这神医之名都已经传到昆仑关外,更有海外藩国之主特意前来求医问药。
一点点小小的疑症,如何看不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