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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在外人看来是得多曲折离奇?亲生父子闹了别扭,还得他当侄兄的从中斡旋,写成戏上台演都得被骂装腔作势。
却偏偏是这些年宫里屡见不鲜的场面。
他走近了才觉出事态严重。
萧珩听到两道脚步声,扭过头顶着半边肿高的脸,想笑又牵不动嘴角,一双凤眸弯成月牙,含糊不清地吐出几个字,“皇兄来了。”
萧允掰过他的头,拇指掰住尖瘦的下颌往嘴里看,皱眉小声问道,“你怎么惹陛下生这么大的气?牙都掉了一颗。”
萧珩倒还是一副平淡无常的态度,嘬起腮帮子舔了舔牙槽,“我说好像少了点东西,”
他歪着头,用另一边完好的脸挑着眼角看他,“皇兄替我求求情。
我不小心烧了几本字画,父皇大发雷霆,要打死我不算,还让奴才们看我笑话。”
“什么字画?”
他不问萧珩,反而去看他脚边跪着的太监。
那人伏在地上抖得可怜,结结巴巴,三棍子揍不出一个屁的样子看得人心里燥火增增地冒。
“不是什么名家宝贝,是母后的手书罢了,”
萧珩像是看不见他一瞬间垮塌的神情,拉着他的袖子摇了摇,“过几日便是皇兄生辰,大不了那天你请母后再写几篇就是了。”
萧允很快回了神,不动声色将袖子从他手中抽出,侧过脸声音飘忽,“我哪里有那么大的面子?”
许是察觉到这话有失仪态,他摸了摸萧珩的头,“母后那里或许行不通,陛下这边尚可一试。”
又吩咐道,“去请太医来给大皇子诊治。”
说完低眉稍作思量,头也不回地入了内殿。
他前脚刚一进门,过了小半柱香的时间,太医不见,倒有一老一少两个太监火烧屁股地跑来,还没近到跟前四条腿齐齐软在地上,张嘴就要呼号。
萧珩一个冷目飞去,两人一口气吸回肚子里,憋得满脸通红。
眼下门外除了三个跪的一个站的,便再也没有旁人,连只看热闹的鸟儿也不见。
他背着手轻巧地踱步到二人身前,弯下腰眯着眼问道,“规矩都没了?陛下日理万机,可没闲得听你们废话。”
老太监一巴掌打到小的头上,刚要高声喊冤,被萧珩一睨,吓得他声如蚊蝇。
“是......是塔寺,这畜生懒病犯了,没守住门,教太、太子妃闯了去。”
他悄悄用余光观察萧珩的表情,见他半晌不言语,眼睛一闭就要脑袋抢地。
头猛地向下一栽,贴上了一双白缎面的厚底靴子。
“我当什么大事,”
他偏过半边肿脸冷哼,“去就去了,这宫里除了太和殿和陛下寝宫,太子妃哪里去不得?”
“可、可是......”
老太监到底不安心,还想辩解,被他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还是你脑袋顶累了,想提在手里称称斤两?”
老太监大惊失色,“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不敢还不滚远点?嘴巴闭牢了,再有下次,神仙也救不了你。”
眼见二人千恩万谢地逃远了,萧珩走回门前,踢了踢脚边人,“去探探消息,人是回东宫了还是又去了长秋宫。”
那人早不见抖如筛糠的窝囊相,手脚麻溜一跃而起,“若是回去可怎么办?”
“把内书房请太医的消息传进东宫,今日下朝后陈季礼入资政殿,我估摸着是安南又生变故,这里面一时半刻歇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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