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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云飘寒,松柏青郁,阮如玉缓步走回红梅苑。
此刻已近亥时,清冷的月色似一层纱,拢住了寂静空旷的阮氏府邸,她走得很轻,很慢,侧影掩映在浮动的风中,没入萧瑟幽深的夜,她忽然感受到了一丝孤单。
自从决意入朝为官之后,她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为了不牵连阮氏一族,她劝父亲阮德带着建康城的阮氏族人回到了故乡孤山,如今,偌大的阮府就只剩下她一人。
她仰头望着天上明月,心中暗暗祝祷,父亲,母亲,希望你们一切安好。
蓦地,夜空中响起一阵爽朗恣意的笑声。
什么情况?
府里怎么会有别人?
阮如玉一下子想起那名陌生男子的话,“今夜席间,有人想对姑娘动手。”
不是吧?
又来?
小菁抓住她的衣角,“怎么办呀姑娘?”
阮如玉定了定心神,“别慌,你去召集阖府护卫,快!”
“那姑娘你?”
“不用管我,快去。”
小菁慌慌张张地去了,不一会儿,她就带着护卫们赶回来了,阮府护卫统领抱尘拱手道,“姑娘,我听这声音传来的方向,似乎是在寒羽苑附近。”
阮如玉颔首,“抱尘,我们去看看。”
寒羽苑草木凄清,阮如玉已经许久未曾踏足此处了。
寒羽苑原本是阮如玉之兄阮文卓的院落。
只是,阮如玉从未见过这个兄长。
阮文卓少时不喜读书,独爱耍剑,十岁上下跟着一名剑客离开了建康,之后便杳无音讯,再无所踪。
阮德给他取名“文卓”
,原本是希望他能传承阮氏门风,在诗书礼乐之事上有一番不朽造诣,奈何他志不在此,阮德也只得由他去了。
抱尘持刀上前,一脚踹开院门。
只见一名男子高卧于嶙峋奇石之上,男子身姿俊逸,衣发翩跹,他举着酒葫芦仰颈畅饮,笑声朗朗,身彻云天。
抱尘一头雾水,这人是要干嘛?
男子看了几人一眼,哈哈大笑,一跃而下。
抱尘连忙横刀,“站住!”
男子当空一个旋身,甩出腰侧的寒羽剑,再落地时,凛冽的剑锋已经勾住了抱尘的下巴。
“糊涂东西,连我都不认得了?”
抱尘一愣,他看了男子半晌,又惊又喜,“公子!”
男子轻嗤一声,“算你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