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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松半信半疑。

青年眼波温静若水，望了园中的瘦竹一眼，随后转动轮椅往水榭内去，话音平静温和，却也残忍：“若不是他，也太可惜些。

若是——

“也很可惜。”

满无所谓甚至兴致颇浓的态度让亭松都不由为那中蛊之人忧心。

公子自幼最厌恶喜被骗，又怎会信任蓄意接近他的人？

倘若中子蛊的真是那少年……

这蛊注定难解。

既不会信任那人，母蛊也不损及公子，又为何要费心思为那中子蛊的人创造一个接近他的机会。

是认为有哪处可疑么？

.

“无他，只不过好奇是谁。

竟给我下这样一个可笑的蛊。”

数日后的清晨，晴光大好，亭松伴着公子在水榭后方小楼上赏景。

姬月恒俯视下方湖边值守的少年，没头没尾说了这样一句。

话散在风里。

程令雪也想不通。

那日闹市中行人摩肩接踵，蛊不偏不倚落在她身上，只说她“体质特殊，被蛊选中”

也太牵强。

她常在外帮师父办事，难免得罪人，或许与这有关。

想不出是谁，便不想。

成为公子的贴身护卫已有半月，亭松念在她初来乍到还不熟悉，让她随那些新护卫守在园外。

因着公子的礼遇，几个护卫对程令雪的态度好了不少。

但僧多粥少，公子待下慷慨，二十两银的月俸整个江南也难有。

有人见程令雪来了半月都不曾近身随护公子，总算回过味明白公子是借着重用恩人提点他们，欲从贴身护卫的看家本事上入手将她拉下马。

这厢闲来无事，众人闹哄着说想看她和赤箭、白霜比试。

白霜是除亭松外在公子身边最久的人，功夫尚可但资历最老。

赤箭刚来不久，是他们中剑术最好的。

白霜不愿欺负新来人，婉拒了比试。

赤箭则不以为然地一笑：“武人间以武会友，切磋怎能叫做欺负？”

程令雪不想太招摇：“前辈剑术精湛，该寻高手切磋。”

放低姿态的一句“前辈”

刺得赤箭长眉挑起：“你这是瞧不上我？”

太谨慎反倒可疑，程令雪对自己的剑法有数，又不见得打不过。

“那就承让了。”

赤箭甫一出剑，便毫不留情、势如破竹，可惜都被程令雪轻巧避开了，凌厉的几招皆若打在棉花上。

“可看出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