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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嵘点了点他,说:“喝酒误事!”
净霖少见地露出愕然,他又极快地冷下脸,说:“那昨日怎不唤我?父亲怕已等急了。”
“父亲体谅你前几日鸣金台上辛苦,不叫人打扰。”
黎嵘说,“经此之后,你便更须谨言慎行,别让别的兄弟拿着把柄。
父亲既疼你,该罚的时候也比罚别人更重。”
“我无务职。”
净霖说,“没有可罚之处。”
“话虽如此。”
黎嵘踌躇一下,说,“上回我去北地与那苍帝交涉,草草了事。
他昨日反倒先来了帖。”
净霖没见过龙,心里正想着别事,便未接话。
两人要入堂时,黎嵘忽地问:“后颈怎叫人咬了?”
净霖一脸莫名,黎嵘也只扫见他后颈衣领压着点红色,不及端详,先释怀道:“该是蚊虫咬的。”
净霖探指摸到后颈,说:“兴许吧。”
他俩人入堂,君父正听陶致手舞足蹈的说着什么,见他二人来了,便指着陶致,说:“听听。”
陶致对他二人挺了挺胸,说:“四哥、九哥,父亲差我去北边守地呢!”
君父收了八子,净霖该排第七。
但他往上与众兄弟不和,背后常被编排往下,让当时牙牙学语的清遥听了,就一直九哥九哥的叫。
黎嵘说:“陶弟虽然为人机敏,却不曾历练过。
父亲……”
君父拨着茶盖,说:“此事已定,无需多谈。
净霖,前几日鸣金台上守得漂亮,这几日正寻思着赏你点什么。
可有什么稀罕的?”
净霖说:“没有。”
君父顿时扶膝而笑,说:“傻小子,父亲一年能赏你几回?你平时奔波在外,紧着今日,求个休憩时日也是行的。”
净霖却道:“南边诸妖未决,北边苍龙仍立,不必休息的。”
君父端详着他,说:“如今修为到了哪个境地?”
净霖略做沉吟,说:“差一分入臻境。”
君父颔首称赞:“你怀天道,专注一心,确实要比别人更快些。
待入了臻境,就有辟谷之能,身脱凡胎。”
“正是如此,还望父亲差他出门。”
黎嵘说,“他修降魔剑道,以浩然正气承渡己身,又心化咽泉,越是临近紧要关头,越需身置险地。
若让他待在家中,闭关百年也未必能过此境。”
净霖听得他们交谈,却有些游神。
他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紧要事,试探回去又白茫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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