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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是个女孩儿,那也是很好很好的,一样是上天的恩赐。
——
这夜,嬴衍怀抱着妻子睡去,直至半夜被青芝战战兢兢地叫醒。
“陛下……上阳宫里出事了……”
才从黑暗中脱身,嬴衍脑子仍有些不清醒,又担心吵醒熟睡的妻子,胡乱套上衣服,又替她把被子掖了掖后才走出寝阁,一边套外袍一边询问发生了何事。
前时谢云因找他要过一些致幻的药物,说是为了炼药。
他心里其实已隐隐有了猜测,沉静地看着青芝等回答。
青芝吁吁地喘着气,道:“是……是太上皇出了事。
方才上阳宫那边的守卫派人来报,太上皇似是中风了,还请您过去看一看……”
意料之中的事了。
他知道这一天会来,只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快而已,嬴衍面色阴沉,当即离殿往上阳宫去。
殿外大雪纷飞,鹅毛似的,纷纷扬扬。
嬴衍冒雪赶到上阳宫时,宫中灯火悉燃,照得整座宫殿有若晶宫鲛室。
甘露殿里,嬴伋躺在榻上,眼瞳浑浊,眼神涣散,唾液源源不断地自发颤的唇角流下来,原先的精气神荡然无存,再瞧不出曾经的风流蕴藉。
“姑母,这是怎么回事?”
嬴衍脸色微青。
殿中诸人都已被控制了起来。
谢云因一袭素裙,跪在地上,因事发时她正和太上皇躺在一张床上,毫不意外地成为了最有嫌疑之人。
她脸上淡淡,仍如古井无波:“太上皇近来感染风寒,妾亲自煎了药给他。
但也许是太医拟方子时药用得猛了些,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这话勉强能糊弄过去,但也和她是脱不了干系的。
嬴衍道:“宣太医进来,好好瞧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在上阳宫中又等了半夜,才终于等到太医们把脉后又集体研讨出的结果——太上皇陛下,分明就是长期服用致幻类的药物,伤及了脑髓,不能再治好了。
至于下毒者,自然就是常常得伴太上皇左右、无微不至地照顾他的谢云因。
甚至今天入睡前,她也刚刚哄他喝下了今天的汤药,除她之外,再无一人能够接近他。
问来问去都与谢云因脱不了干系,忆起两人的承诺,他强将此事压下了,单独与谢云因在偏殿会面。
“姑姑为何要这样做。”
嬴衍问。
前些日子谢云因曾来找过他,要他为她准备几味药材,配备几个药童,助她炼药。
他不通药理,但因从前主管大理寺,也从卷宗中看见过利用药材使人致幻的案子。
谢云因要的曼陀罗,野荔枝,皆为致幻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