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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两条狗确乎是薛家的?”
嬴衍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得到下属肯定的回答后又道了一句:“罢了,月娘到哪里了?”
这就是要离开的意思了。
封衡道:“还在路上,据昨夜发回的线报,约莫还有两三日的光景。”
两三日……变数太大了。
嬴衍深深敛眉。
薛家的狼犬都已找到了这里,想是过不了多久,人也将至。
薛家兄弟手里是有兵的,封衡手里却只有区区几十个人。
对方甚至都不用正面与他们起冲突,一旦确定了他在岑家,随意制造一场匪乱,便能叫他“意外身亡”
。
“那先准备着吧。”
终究是手里没有兵,只能铤而走险,“你先派几个人盯着薛家,一旦有异动,立刻来报我。
等月娘过来后,我们就离开。”
封衡应了“是”
,略微迟疑后,又追问道:“……只是,敢问公子,岑家,和岑姑娘,要如何处置?”
桑树茂密的枝叶后,岑樱的心一瞬提到了嗓子口,不自禁靠近了一步,想要听清他的回答。
尔后,她听见丈夫沉默了一息,说:“我本来是想带她回洛阳,随便给她个名分的。
既然她不愿去洛阳,又是假成婚,便算了吧。”
随便。
假成婚。
这几字好像两道惊雷,落在岑樱的颅顶,震得她再听不见任何声音。
她脑中嗡嗡了许久,才听见他道:“当初不过是看她因我而险些失了清白可怜,才同意。
早知会叫她生出无望的幻想,当初便不该同意……”
天地万物都在眼前模糊,后面的话,岑樱已渐渐听不清了。
两腮晶泪若断了线的珠子源源不断地落下来。
她抬手拭去,怏怏神伤地转身折返。
“去哪里了,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回到家里,岑治正把煮好的薄粥端上桌,诧异地道。
瞄一眼女儿手上空空如也的提篮,又问:“不是说要拌个酸豆角么?豆角呢?”
岑樱摇头,丢下提篮神情怔忪地去往自己的房间。
房门在身后作掩,她再也忍不住,扑在床榻上嚎啕大哭。
假的。
原来都是假的。
和她成婚是假的,她自以为的喜欢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