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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娴清醒了一半。
顺庆最会懂得看眼色,安娴问的时候,挂在屋里的那件大氅已经被他拿到了齐荀跟前。
不等齐荀开口,顺庆便将大氅递给了安娴,“有劳娘娘了。”
这回安娴懂了,接了大氅过来,就往齐荀身上套,但这并非是件容易的事儿,齐荀比安娴要高出十五厘米,倘若安娴踮起脚尖动作娴熟,或许也能做到,可安娴从来就没有伺候过人穿衣服,更何况刚睡的懵懵的,睁眼就让她干活儿,哪里能顺遂。
刚踮脚重心不稳就往齐荀怀里扑,如此扑了三五回,扑的她脸红脖子粗的,小脾气也上来了。
“你能低一点吗?”
腰杆挺那么直,她怎么够的到?
顺庆差点就冲上来说,娘娘,还是奴才来吧。
谁见过伺候主子更衣,要让主子低头的?
但顺庆又遇上了活久见,殿下的扑克脸尽管冷若冰霜,迟疑了一瞬,还就当真低下头了,安娴喜滋滋地将双手穿过齐荀的脖子,再绕回来,两人就跟抱在一起,没啥区别了。
顺庆惊的错不开眼,半点尴尬的觉悟都没。
他从不懂男女之事,也不明白这前头还掐的你死我活的,转个眼就能好上了?到底是何原因,顺庆自来自认为不是个八卦的人,却头一回生了八卦之心。
“孤去会父皇,这几日你无须再过来伺候,等孤传话。”
最后那大氅的带子还是齐荀自个儿系上的,安娴倒腾了半天,倒腾的脸色涨红,也没见她将结打出来,齐荀只得亲自动手。
就算再急,那也得等他去会过父皇,与礼部一同造册,才能满足了她,今日他一番紧赶,也就是为了抽出来时间,去忙太子妃造册之事。
安娴听了这话,醉红的脸蛋乐了个满开怀,乖巧地点头,“嗯”
了一声。
想着的却是,明日之后的天空,终于可以自由翱翔。
最好以后都别传了,放她回袭香殿,过她的逍遥日子,两人老死不相往来。
或许安娴笑的太过于媚,齐荀人都走出去了,又回头退了回来,立在安娴跟前,一本正经地说教,“不该想的事情,就别乱想,越想越是想。”
啥?
这一堆绕口令将安娴彻底绕晕。
她想什么了?
什么不该想?
愣了片刻,安娴傻眼了,他到底是人是鬼,怎的还会读心术?
“你,你怎么知道?”
安娴颇为慌乱,毕竟连系统那另类的东西她都见过,万一齐荀真会个后脑勺长眼睛,能读人心,那她这好日子恐怕就很难有盼头了。
齐荀没回答,回头给顺庆吩咐了一声,“让太医过来一趟,给太子妃也降降火。”
这听起来也没毛病,她是上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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