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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本该早来拜访恩相,又恐河东狮吼,真是惭愧惭愧啊!”
郑亿年道。
王换怕老婆就是非出名,否则也不会把儿子送人,王妻就是郑亿年的妹妹,正是一报还一报,嫂子学小姑,河东狮吼天下闻名啊!
秦桧微笑道:“嫂夫人比之令妹如何?”
郑亿年赧然道:“有过之而无不及,惭愧惭愧啊!”
“哈哈,”
秦桧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不但不令人讨厌,反倒有些亲近呢!
秦桧也是怕老婆的,不过,王氏很注意在外人面前,保持自己丈夫的光辉形象,所以,表面上还光鲜,其中甘苦也只有自己清楚了。
秦桧客气道:“彼此彼此,谈不上惭愧不惭愧的!
郑兄此来来,若是有事,尽管说出来,能帮的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郑亿年却不说什么事情,取过一个精致的盒子,慢慢打开,现出一柄画轴来。
展开观瞧,仿佛是柳公权传世名作——兰亭诗贴。
柳公权是唐朝著名的书法家,尤擅楷书,与颜真卿并称于世。
此书贴,乃绦绢本,乌丝栏,行书,装裱甚是考究。
写的是王羲之等人兰亭宴会上所赋诗篇,行书为主,中间杂以小楷,笔力遒逸,郁勃顿挫;结字意态烂漫,每于险中生态;而枯润纤秾掩映相发,干笔、湿墨多韵趣。
锋劲处如剑光凛冽,游丝细笔亦似铁铸钢浇,越品越有味道。
良久,秦桧抚案赞道:“骤见之恍然若未识,久看愈妙,乍看之亦似有一二俗笔,而久之则俗者入眼作妩矣。
妙,妙,果真是妙啊!”
郑亿年听秦桧之言,心中大喜,道:“下官久慕恩相真迹,苦无缘得见。
愿以此贴做润笔之金,求一幅墨宝,可好吗?”
郑亿年是个聪明人,真是聪明呢!
这个送礼的法子,岂是什么人都会的?
秦桧心情大好,就在书案上写了一幅字,写完后道:“见笑,见笑了!”
郑亿年赞道:“人皆言张相公的字好,以今看来,恩相犹有过之呢!”
秦桧摆摆手,连称岂敢,其实心里倒是认可了他的评价:张邦昌的字太软了,秦桧还是看不惯的!
宾主再度落座,郑亿年掏出手帕,擦了擦汗,又道:“骤入边陲,不知所措,求恩相指点迷津!”
这才算进入正题!
秦桧道:“盐州,肯定是不会让的,而一旦放弃西平府,盐州则成为前沿,你的担子很重啊!
冠军大将军还是会留下,至于新任的经略安抚使,为协调文武关系,也许会调熙凤路经略安抚使过来顶一阵子。
你与这两人可是相熟的?”
郑亿年摇摇头,一副茫然的样子。
“我会为你说话的,什么时候都会为你说话的!”
秦桧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想离开这里?”
郑亿年起劲地点头,大脑袋就像水中的瓢,一上一下,煞是眼晕呢!
秦桧招手,将郑亿年唤到身前,附耳说了几句,郑亿年面有难得,继而重重地点头,退了下去。
此人可大用,秦桧发现了一个与自己有几分相象的人,心中很是得意!
郑亿年刚走,又有人来报:西夏使节到了。
呵呵,来得好快啊!
想想也是,二十万大军不请自来,把人家的院子院占了,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冲进屋子里去。
这种情况下,谁不着急,谁能睡得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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